教师妻子成为学生储精
教师妻子成为学生储精
李老师发现妻子最近不太对劲。她总在晚饭后匆匆出门,说是去学校加班备课,可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,却怎么都藏不住。结婚十年,王娟从没这样心神不宁过。
事情摊开是在一个雨夜。李老师在妻子常背的帆布包夹层里,摸到一张硬质卡片——某生殖医学中心的存取凭证,客户名赫然写着“王娟”,而备注栏里有个让他眼皮直跳的编号:齿厂-074。齿厂,学生?这个念头让他胃里一阵翻搅。
“你得听我解释。”王娟脸色苍白,手指绞着衣角,“是陈默……去年转学那个孩子。他白血病复发了,化疗前医院建议存精,可他父母早就不在了。”她的声音越来越轻,“他才十八岁,求我帮忙当名义上的保管人。法律上需要成年监护人签字……”
李老师脑子里嗡嗡作响。陈默他记得,清瘦沉默的男生,去年还在王娟带的毕业班里。可这算什么事儿?储精协议、医学伦理、还有那些绕不开的闲话——要是传出去,别人会怎么编排?教师妻子成了学生生物样本的保管人,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。
“你至少该和我商量。”他闷着声,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。
王娟抬起眼,眼眶红着,却意外地镇定:“当时他在病床上签预嘱,手抖得握不住笔。化疗成功率不到叁成,他说如果挺不过去,这东西就捐给医学研究。”她顿了顿,“老李,咱们没孩子,可那孩子躺在那里……就像棵还没长开就被风雨打折的树苗。”
那晚李老师抽了半包烟。他想起王娟教书这些年的样子:她会自掏腰包给困难学生买辅导书,会把离家出走的孩子领回家吃顿饭。这份职业对她而言从来不只是饭碗,而是某种沉重的托付。可这次托付的东西太特殊了——那是生命最原始的火种,冻在零下196摄氏度的液氮罐里,等待着一个渺茫的春天。
风波比预想中来得快。不知怎么走漏的消息,学校里开始有窃窃私语。教师办公室里的眼神变得微妙,有家长旁敲侧击地问“王老师是不是在做什么兼职”。更棘手的是,陈默的病情急转直下,医疗费出现了缺口。
“医院通知续缴保管费。”王娟翻着存折,眉头紧锁。那张薄薄的凭证突然有了重量,它连着一条命,连着少年最后那点念想。
李老师做了件自己都意外的事。他取出了给车换胎的钱,默默塞进妻子包里。“先用着。”他别过脸,“但这事儿得有个说法,不能总这么不明不白的。”
他们一起去了医院。在充斥着药水味的走廊里,见到了瘦脱形的陈默。少年手臂上满是针眼,眼睛却亮得惊人:“老师,我昨天梦到考上医学院了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虽然可能……但万一呢?那个样本,也许真能帮到别人。”
回程的地铁上,王娟靠着丈夫肩膀,突然轻声说:“我以前总觉得,当老师就是传道授业。可现在明白了,有时候你接住的,是别人最脆弱的部分。”车窗外灯光流成河,李老师握紧她的手,第一次真切地触摸到那份抉择的温度——它对于生命伦理的灰色地带,对于师者责任模糊的边界。
后来他们联系了公益机构,为陈默的医疗费和样本保管设立了专项通道。王娟依然每周去一次医院,有时带作业本,有时只是一盒温热的粥。那张存取凭证被收进书房抽屉,压在教师资格证下面。
有天傍晚,李老师备课到深夜,看见妻子在台灯下批改作文。红笔划过一行稚嫩的字迹:“我想成为光,哪怕很微弱。”他忽然理解了她——有些决定从来不是黑白分明的对错,而是在人性的缝隙里,选择伸手接住那份坠落的重托。
液氮罐里的样本静默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。而在这个寻常的教师家庭里,某种更深刻的东西正在悄然滋长:它对于承诺的重量,对于在规则之外,人还能为另一个生命承担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