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写作业跳诲放在里面走路肠
啊写作业跳诲放在里面走路肠
这事儿得从上周五晚上说起。我瘫在书桌前,面前摊开的数学练习册像一块烤焦的煎饼,字迹都糊成了一团。台灯的光白得晃眼,窗外黑漆漆的,只有隔壁楼偶尔传来几声电视响动。手指头无意识地拨弄着笔帽,咔哒、咔哒,那声音单调得让人眼皮发沉。脑子里一半在琢磨那道该死的几何辅助线该往哪儿引,另一半已经飘到九霄云外,想着明天早上吃什么,昨天游戏里那关到底怎么过。
就在这半梦半醒的当口,手指不知怎么碰到了抽屉的锁扣。那是个老式的带锁小抽屉,以前用来藏日记本和考试成绩单的,现在早空了,就扔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。锁有点锈了,轻轻一掰,“嘎吱”一声就开了。里面躺着个银色的小方块,扁扁的,比橡皮擦大不了多少,边缘闪着一点金属冷光。我愣了几秒才想起来,这是去年生日时,表哥恶作剧塞给我的一个小型按摩器,说是学习累了放松颈部用的。我当时试了一下,震动感强得吓人,就随手扔这儿,再没动过。
鬼使神差地,我把它拿了出来。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。一个荒唐又带着点恶作剧性质的念头,像水泡一样“噗”地冒了出来:要是把它打开,然后……就这么放着,会怎么样?纯粹是无聊透顶和对抗写作业这种苦役的叛逆心搅和在了一起。我没多想,按下了侧面的小开关。一阵低沉而持续的“嗡——”声立刻在寂静的房间里弥漫开来,通过桌面传来细微的震颤。我像被烫了一下似的,赶紧把它握在手里,那震动顺着手掌麻酥酥地往上爬。
接下来这个决定,后来回想起来,确实有点不过脑子。我把它塞进了家居裤松垮垮的口袋里。震动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,存在感异常鲜明。我站起身,打算去厨房倒杯水,顺便……“体验”一下这种奇怪的感觉。
从书桌到房门口这几步路,感觉完全变了。平时闭着眼都能走过去的距离,此刻却需要全神贯注。那持续的、细微的震颤像一个小小的、固执的节拍器,打乱了我自己走路的习惯节奏。我得调整步伐,让落脚的轻重和它的震动稍微合上拍,否则就觉得别扭,像耳机里听着一首歌,脚下却踩着另一首歌的鼓点。一步,两步,地板传来的感觉和平日不太一样,好像更“实”了,又好像更“飘”了。
推开房门,客厅没开灯,只有冰箱工作时发出的微弱嗡嗡声,和我口袋里那个的声音混在一起,竟有些分不清了。我小心翼翼地走着,尽量不让脚步声太重,怕吵醒已经睡下的爸妈。这种“偷偷摸摸”的感觉,加上口袋里那个秘密的震动源,让普通的夜间行走变成了一场有点滑稽又有点紧张的秘密行动。注意力被强行从枯燥的数学题拉回到了身体本身,拉回到了每一步与地面的接触,拉回到了夜晚家居环境的每一个细节——沙发扶手的轮廓,地毯边缘的触感,穿过窗帘缝隙的微弱月光。
走到厨房,按下饮水机开关,热水流进杯子的哗啦声格外清晰。我靠在料理台边,手插在口袋里,能清晰感觉到那个小方块在工作发热。就在这一刻,那种写作业带来的烦躁和困倦,奇异地被稀释了。不是因为愉悦,而是因为注意力被一种全新的、陌生的身体感知给“劫持”了。大脑暂时清空了对作业的怨念,转而去处理这种新奇却微不足道的“干扰”。这算是一种另类的感官调节吗?或者说,是无聊到极致后的一种自我找乐子?
端着水杯往回走,感觉稍微适应了一些。震动不再那么突兀,开始融入走路的节奏里。但那种“异常感”仍在,它提醒着我,此刻的行走并非寻常。它像一个小小的、持续的提示音,把我从神游天外的状态,一次又一次拉回“当下”,拉回到这个夜晚,这个空间,以及我正在进行的、最简单的“走路”这个动作本身。原来规规矩矩走路这件事,加上一点微不足道的、持续的干扰,就能变得如此需要“技术”和“专注”。
重新坐回书桌前,我关掉了那个小方块。突如其来的寂静反而显得更响了。耳朵里似乎还残留着嗡嗡的余韵。我看了看那道几何题,又看了看手里恢复沉寂的银色方块。刚才那段短短的、怪异的“走路体验”,像是一个从枯燥日常里切出来的、带着噪点的电影片段。它没解决任何问题,作业还在那儿,明天还是要交。但那种因为极度无聊而催生出的、对寻常动作进行非常规“加料”的体验,却让我对“注意力”和“习惯”有了一丁点儿模糊的察觉。我们习惯了忽略身体很多细微的感受,习惯了按固定模式行事,以至于一点点额外的、持续的物理反馈,就能让一段叁分钟的路程变得像一场小小的冒险。
我把那个小方块重新锁回抽屉。台灯的光还是那么白,数学题还是那么难。但接下来写字时,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好像比之前听起来清楚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