洮南耍女娃,洮南逗趣女童时光
提起洮南的夏天,最先窜进脑海的准是那片无边无际的绿。庄稼地哗啦啦地铺到天边,风一过,高粱叶子蹭着胳膊,痒痒的。就在这绿得晃眼的天地里,总能看到些小丫头的身影。
她们大多是七八岁的年纪,穿着花布衫,脑后的马尾辫随着跑跳一甩一甩的。晌午刚过,日头稍微软和些,这些洮南耍女娃便叁个一群、两个一伙地钻出家门,像雨后冒出来的蘑菇,瞬间就让安静的屯子活泛起来。她们的游戏场可大了,可能是谁家院墙外的草垛子,也可能是村头那棵老槐树底下。
那些藏在田埂边的趣事儿
你瞧那边,几个小身子正猫在田埂下,脑袋凑在一块儿,叽叽喳喳的,不知在商量什么秘密行动。走近些才看清,原来是在斗草根。两人各挑一根粗壮的老根,交叉成十字,双手捏紧两头,嘴里念念有词,然后同时使劲往自己怀里一拉。“啪”一声,谁的草根断了,周围便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,赢了的那位,小脸扬得老高,得意极了。
还有跳皮筋的。两根皮筋往槐树上一拴,另一边找个小伙伴站着,这简易的游乐场就成了。她们的小辫儿跟着“马兰开花二十一”的调子上下翻飞,脚尖精准地勾、踩、绕,身子轻巧得像燕子。偶尔有谁失误绊住了皮筋,在大家的哄笑中也不恼,揉揉鼻子,笑嘻嘻地站到一旁当“柱子”。这份洮南逗趣女童时光,简单,却快活得实实在在。
我常想,现在的孩子有那么多精致的电动玩具、五彩的乐园,却未必懂得我们当年在泥地里发现的宝藏。那是一种带着泥土气息、阳光温度的快乐。你得亲手去捏泥巴,才知道它的软硬;得赤脚踩过雨后的水洼,才能感受那份沁凉的痛快。
记忆里有个特别生动的画面。是个傍晚,夕阳把西边天染成了橘红色,我们几个玩累了,就并排坐在草垛上,晃荡着两条沾满泥点的小腿。谁也不说话,就那么看着屯子里的炊烟一缕缕升起来,慢悠悠地融进晚霞里。不知是谁家飘来了炖豆角的香味,引得我们使劲吸着鼻子。那份惬意,那份属于孩童的、无忧无虑的宁静,至今想起来,心里还是暖融融的。
如今再回洮南,当年的草垛和老槐树许多都已不见了踪影。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水泥地和色彩鲜艳的塑料滑梯。偶尔也能看到些孩子,但他们多是安静地坐在一边,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屏幕。那份源自天地自然的野趣,那股混着汗水与泥土的欢腾劲儿,似乎也随着时光,一点点变淡了。
风还是那样吹过高粱地,声音和几十年前一样。我站在田埂上,仿佛还能听见那些洮南耍女娃脆生生的笑声,从很远又很近的地方传来。那些藏在记忆角落里的画面,依然鲜活着,带着青草的味道,诉说着一段再也回不去,却永远闪亮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