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沧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附近500元的情感故事
那天下着毛毛雨,我蹲在临沧客运站门口等最后一班去勐库的车。旁边坐着个穿褪色牛仔裤的姑娘,她手里的烟快烧到指尖了也没察觉。我们都在看对面宾馆霓虹灯牌,上面“住宿50”的“住”字不亮了,剩叁个字在雨里一闪一闪。
“给你。”我把伞往她那边挪了挪。她愣了一下,把烟头按进积水里:“谢谢啊。”声音像被雨泡过,有点绵软。后来她说要去寨子里找个人,我说我去收茶叶,我们竟上了同一辆摇摇晃晃的中巴车。
雨夜里的五百块钱
车开到半路,她突然翻遍所有口袋。售票员站在过道里等着,她的手越来越抖。“差多少?”我小声问。“五块...”她耳根通红。我掏出张五块的纸币,故意揉得皱巴巴放在她膝盖上:“刚才买水你多找了五块。”她盯着我看了一会,睫毛湿漉漉的。
后来她在颠簸中睡着了,脑袋轻轻靠在我肩上。我突然想起这趟出来收茶叶,钱包里正好装着五千块现金——每张都是崭新的百元钞,用牛皮筋扎得整整齐齐。其中五张,现在正贴在我胸口内袋里发烫。
到寨子已是深夜,她指指山腰一点灯光:“我到了。”临走时突然转身,往我手心塞了张卷起的钱。车开动后展开,是张潮乎乎的五元纸币。我把这张钱和那五百块放在了一起,薄薄的两张纸,突然重得坠人。
茶山上的约定
第二天在茶农老岩家,竟然又遇见她。原来她要找的是老岩的儿子阿杰,叁年前去广东打工再没回来。老岩蹲在火塘边不停卷草烟:“那崽子说赚够五百块就回来娶媳妇,现在怕是一个月都赚五千咯。”
她安静地帮老岩媳妇拣茶叶,手指在绿叶间翻飞。我注意到她牛仔裤磨出的毛边,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。收完茶叶,我多抽了五张百元钞塞给老岩:“定金。”其实这批茶叶总共才叁千块。
傍晚她来敲我客栈门,抱着个陶罐:“这是阿杰以前埋的普洱茶。”罐底歪歪扭扭刻着“赚够钱就回来”。我们坐在竹楼前喝那罐茶,她突然说:“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。”山风把她头发吹得飘起来,像茶叶在水中舒展的样子。
发酵的心事
后来我常去那个寨子。有时带些城里的东西,她总用茶叶回赠——自己晒的野茶,用芭蕉叶包得方方正正。有次她认真地说:“你下次来,我带你去看阿杰信里说的那棵大茶树。”
临沧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大概就像埋在土里的普洱茶,时间越久,味道越醇。老岩有天醉醺醺地指着我笑:“你们城里人就是算不清账!五百块在你们那儿吃顿饭,在这儿能换一个人陪你翻叁座山采茶。”
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雨季来临前,她系着新买的红头巾,说要跟寨子里的人去昆明卖茶叶。车开动时她追着跑了几步,往车窗里扔进个东西。是那个装普洱茶的陶罐,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张百元钞,最上面盖着那张五元纸币。
现在每次喝普洱茶,我都会想起临沧附近500元的情感故事。茶叶在杯中旋转下沉,像极了那年雨夜里,她数钱时颤抖的手指。或许有些感情就像茶山的雾,看得见摸不着,但确实滋润过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