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人小电影
伊人小电影
老李最近心里总惦记着个事儿。那天晚上他刷手机，页面角落冷不丁弹出一个窗口，标题就五个字——“伊人小电影”。画面朦朦胧胧，隐约有个窈窕的影子，还没等他看清，手指头一滑，窗口就消失了。打那以后，这几个字就跟生了根似的，时不时在他脑子里蹦跶一下。
你说奇怪不？这名字起得，有点老派，又带点说不清的味儿。“伊人”这词，让人想起《诗经》里在水一方的影子，虚虚实实的。可后面偏偏跟着“小电影”叁个字，一下子又把你拽到现实里来，那种街头巷尾悄悄流传的、上不得大台面的东西。这两样搭在一块儿，就像把旗袍和牛仔裤硬凑一身，别扭，可又勾得你想多看两眼。
老李不是毛头小子了，他知道那弹窗里是什么路数。这年头，网上各种视觉内容海了去了，真真假假，泥沙俱下。有些纯粹是挂羊头卖狗肉，骗你点进去，不是耍流氓的广告，就是挖空心思要你口袋里的钱。他心里明镜似的，可那股好奇劲儿，愣是压不下去。他想，那“伊人”究竟是个什么模样？是滤镜堆出来的网红脸，还是真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意思？
他琢磨着，这大概就是人的通病。越是藏着掖着、只露个边角的东西，越想凑近了瞧个明白。就像小时候家里柜子顶上那个带锁的铁皮盒子，母亲从来不让碰，他就总幻想里面是外婆的银镯子，或是父亲年轻时写的信。其实后来打开了，不过是些褪了色的粮票和几枚旧邮票。但那份抓心挠肝的期待，反倒比盒子里的东西更让人记得住。
“伊人小电影”这几个字，现在也成了老李心里那个“带锁的铁皮盒子”。他当然不会真去找，一是怕麻烦，二来嘛，他隐隐觉得，真找着了，怕是十有八九要失望。那份朦朦胧胧的想象，可能才是它最撩人的地方。它给的不是直接的刺激，而是一个引子，让你自个儿在脑子里补完一整出戏。戏里有什么，全凭你自己的心思。
这让我想起早年的录像厅时代，门口小黑板上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片名，常常也故弄玄虚。你花两块钱进去，昏暗的屋子里烟雾缭绕，屏幕上的画面可能雪花比人影还多。但那时候大家看得津津有味，因为除了那晃动的影像，更多的是隔壁座位的窃窃私语，是自己对未呈现情节的天马行空的猜想。那种参与感，现在高清蓝光直接怼到你眼前，反倒没有了。
所以说啊，有些东西的魅力，恰恰在于它的不完整和难以触及。“伊人”始终在水一方，你才愿意溯洄从之，道阻且长。要是真的一清二楚摆在面前，像个说明书一样条分缕析，恐怕瞬间就索然无味了。我们心里多少都存着点对“未知”的痒，对“朦胧”的念想。这不是坏事，算是给平淡日子添点儿自己才能懂的波澜。
老李后来再没碰到那个弹窗。偶尔那五个字还会冒出来，但他只是笑笑，摇摇头，就让它过去了。他知道，那个影子留在想象里，比任何高清画质都来得有意思。这大概就是生活教给人的一点小聪明：有些门，不必非得推开；有些影，就让它继续朦胧着。那份抓不着、摸不到的惦记，本身也是一种挺微妙的滋味，你说是不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