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市100米内附近的人,附近100米内的人
芒市的傍晚总是带着点说不清的温柔,晚风穿过棕榈树梢,把街边烧烤摊的香气送得很远。我站在自家阳台望着楼下散步的邻居,突然冒出个念头:这100米内附近的人,我们真的认识吗?
隔壁单元每天准时响起的钢琴声,弹的是《献给爱丽丝》。叁楼的阿姨总在下午四点遛她的博美,遇见时会笑着点头。可除了这些生活碎片,我们对百米内的人们几乎一无所知。或许在菜场擦肩而过的某个大爷,能讲出半个世纪前芒市马帮的故事;或许健身房总在深蹲的那个小伙,藏着了不起的木雕手艺。
百米内的温度
上周电梯停电,我在楼梯间遇见了十五楼的老教师。他提着药袋慢慢往下走,我顺手接过袋子陪他下楼。就这么二十分钟,我知道了他教过的学生里有个成了植物学家,专门研究滇西的珍稀兰花。"现在年轻人刷手机能刷出花来吗?"他眯着眼睛笑,"不如看看100米内附近的人。"
这话让我愣了神。我们总想着认识更远的世界,却忽略了最近的生活圈。楼下便利店老板娘记得我不吃香菜,水果摊小贩会给我留最甜的菠萝——这些百米内的善意,比手机里刷到的任何鸡汤都真实。
前天在社区广场,看见几个带孩子晒太阳的年轻妈妈自发围成了圈。孩子们在中间爬来爬去,妈妈们交换着育儿经,聊着哪家店的饵丝最地道。有个妈妈说:"以前总觉得要搬到大城市,现在发现芒市附近100米内的人这么暖,倒舍不得走了。"
雨季来的时候,六楼独居的阿婆阳台总飘着中药味。对门的护士姑娘会多煎一份药膳粥送过去。有次我碰见阿婆拉着姑娘的手说:"你这孩子,比亲戚还亲。"其实她们不过是在这百米范围内偶然成为邻居,却处出了亲人般的情分。
当然也有尴尬的时候。上周晨跑遇见总在停车场洗车的大哥,他忽然问我:"你是不是住1702?你们家卫生间漏水吗?"我愣在原地,这才意识到原来在别人眼里,我也是某个"附近100米内的人"。
芒市很小,小到转个身就能遇见熟人;芒市也很大,大到我们可能永远不了解隔壁单元楼的故事。但或许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,让百米内的相遇变得有趣。就像昨天在巷口买破酥包,排前面的大哥主动帮我垫了零钱,理由是"经常看见你在文化馆看书"。
夜色渐深,阳台下的步行街亮起暖黄的灯。那对卖傣家竹筒饭的夫妇开始收摊,跑步的年轻人戴着耳机经过,楼上又传来熟悉的钢琴声。这个百米半径的生活圈里,我们都是彼此故事的背景板,却也可能在某个转角,成为对方故事里的温暖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