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山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车站旁胡同200块一回
夜幕下的合山火车站总是格外热闹，出站口挤满了接站的人，出租车司机扯着嗓子揽客。我拖着行李箱穿过人群，突然有个穿夹克的中年男人凑过来压低声音说："兄弟，要住宿吗？干净便宜，就在旁边巷子里。"我摇摇头正要走，他又补了句："还有特殊服务，200块一次。"
这话像根针似的扎进耳朵。我忍不住朝火车站西侧那条巷子望过去，只见歪歪扭扭的旧楼房挂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牌，几个穿着暴露的姑娘坐在玻璃门后，像橱窗里待售的商品。有个扎马尾的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，她正低头玩手机，屏幕的冷光映着稚气未脱的脸。
巷子深处的对话
第二天下午我特意又路过那里，发现白天巷子完全是另一番光景。晾衣绳横七竖八地挂满衣物，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灵活地穿梭。在巷口早餐店买豆浆时，我和老板娘搭上话："这巷子晚上挺热闹啊？"她撇撇嘴："都是做皮肉生意的，那些姑娘也不容易。"
正说着，昨晚见过的马尾姑娘来买煎饼果子。她黑眼圈很重，但还是笑着和老板娘打招呼。等她走远，老板娘叹气道："小琳才十九岁，说是家里弟弟要上大学。"
200块钱的重量
后来我常去那家早餐店，渐渐知道这条巷子藏着不少这样的故事。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，丈夫工伤瘫痪在床；还有个叁十出头的，离异后要独自养孩子。她们用200块钱一次的交易，撑起摇摇欲坠的生活。
有回暴雨天，我看见小琳蹲在巷口哭。原来她老家打电话催钱，说弟弟的学费还差叁千。她抹着眼泪说："要是能找到正经工作，谁愿意干这个？"雨滴顺着生锈的雨棚往下淌，把她的呜咽声都淹没了。
这条巷子离火车站就隔着一堵墙，墙这边是200块一次的辛酸，墙那边是南来北往的旅客。有时我会想，那些匆匆走过的行人，是否注意到这道薄薄的墙隔开了两个世界？
深秋的某个傍晚，我发现巷子里新贴了招工启事，是附近电子厂招女工。第二天再去时，看见小琳和几个姑娘围在启事前认真讨论着。她们脸上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，像阴云里突然漏出的阳光。
后来早餐店老板娘告诉我，真有叁个姑娘去电子厂面试了。虽然工资比不上原来的收入，但小琳说："能睡踏实觉比什么都强。"
现在偶尔路过合山火车站，我还会朝那条巷子看几眼。霓虹灯似乎比往常暗了些，但巷口早餐店的灯光反而更亮了。也许生活的转机，往往就藏在这些细微的变化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