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冻传媒妈妈在离婚前要了我
果冻传媒妈妈在离婚前要了我
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复杂，得从去年夏天讲起。那会儿家里的气氛已经冷得像冰箱冷冻层，爸妈之间的话越来越少，空气里总是绷着一根看不见的弦。我知道他们在谈离婚，只是谁都没正式跟我开口。
那天下午，我妈突然推开我房门。她没像往常那样问我吃没吃饭，而是把手里的平板电脑轻轻放在我书桌上。“儿子，”她顿了顿，声音有点干，“你能帮妈看看这个吗？”屏幕亮着，是“果冻传媒”的官方网站，页面设计得很清爽，正中央是几个正在招募的短视频项目。
我愣住了。我妈在纺织厂干了半辈子，手指尖还留着早年接线头留下的薄茧，和“传媒”“短视频”这些词儿隔着十万八千里。她拉了把椅子坐下，眼神飘向窗外：“厂里效益不行，妈得想想以后的路。这公司看着正规，说是能培训，还能接些拍摄的活儿。”她转过头看我，那种眼神我很多年没见过了——带着点犹豫，又有点试探的期待。“离婚以后，妈总得有个能养活自己的营生，不能……不能就这么垮了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那个瞬间，我突然明白了“要了我”是什么意思。她要的不是钱，不是物，是我那点她完全陌生的、对于这个新时代的理解力。她在向我求助，用一种极其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方式。这个认知让我喉咙发紧。在我记忆里，我妈永远是那个能修好家里任何电器、能做出最合口饭菜的“超人”。现在，“超人”在离婚的边缘，试图抓住一根陌生的稻草，而这根稻草，需要她儿子来辨认。
接下来的几个晚上，我们母子俩凑在电脑前。我给她解释什么是内容创作，什么是账号运营，分析“果冻传媒”那些合作案例里的门道。她听得极认真，像个学生，拿着本子记下“流量”“垂直领域”“用户画像”这些对她而言如同外语的词。有时她会打断我，问些特别基础的问题，比如“真有人靠拍这个吃饭？”。问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笑，眼角的细纹堆起来。
这个过程里，我瞥见了父母的婚姻里我从未看清的裂痕。我妈反复念叨：“不能闲着，一闲下来就会瞎想。”她说想学点全新的、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，和过去叁十年的人生彻底分开。那个“果冻传媒”的招募页面，对她而言，更像一扇透出光的门缝，意味着某种独立和重新开始的可能。而我的参与，成了她推开这扇门的勇气。
事情后来有些出乎意料。我妈最终没有签约成为任何传媒公司的达人。但那些我们一起查资料、讨论的夜晚，那些对于未来可能性的笨拙探讨，仿佛成了某种仪式。她后来用学到的皮毛，在短视频平台开了个账号，不温不火地分享些家常菜教程，粉丝不多，但她乐在其中。更重要的是，通过这件事，我们之间那种成年后便难以避免的疏离感，被一种并肩作战的默契悄悄替换了。
离婚手续办完那天，我妈请我在外面吃了顿饭。饭桌上没太多沉重的话，她只是忽然说：“那会儿真挺慌的，感觉自己要被生活甩出去了。抓着你看那些，就像抓个救生圈。”她没谢我，但这句话比任何感谢都重。我意识到，在家庭解体的动荡前夜，她向我索取的，是一份对于未来的“确认”。确认自己即便离开旧有的轨道，仍有价值，仍能向前走。而这份确认，恰恰是身为子女的我，在那个特殊时刻能给予她的、最重要的东西。
如今她的视频里，偶尔会拍到我们家的餐桌。镜头稳定，画面干净，配着她慢慢的解说。那里面没有离婚的阴影，也没有生活的怨气，只有一碗一筷间扎实的烟火气。我想，当初那个下午，她推门进来“要”我的那一刻，要的大概就是这个——一个锚点，一点希望，以及一次母子角色在生活暴风雨中的短暂互换。她从我这里借走了一点面对新世界的勇气，而我从她那里，则看到了一个母亲脆弱背后的坚韧。这份特殊的“索取”，最终成了我们各自成长的一份礼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