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日摸 夜夜操
日日摸 夜夜操
老李头蹲在自家院门口,嘴里叼着那根磨得发亮的烟斗,眼睛眯着,瞅着巷子口那棵老槐树。半晌,吐出一口烟,慢悠悠地跟我念叨:“这人哪,过日子,讲究的就是个‘手熟’。”他指了指自己那双满是老茧、关节粗大的手,“我这双手,跟木头打了一辈子交道。年轻那会儿学木匠,斧子都拿不稳,刨子推不直,急得满嘴燎泡。师傅就一句话:‘急啥?日日摸,夜夜想,功夫自己就来了。’”
他这话,我琢磨了半天。可不是嘛?这“摸”,不是瞎碰,是实实在在地接触、感受、体会。老李头说,他那会儿晚上睡觉,手都在空中比划,怎么下料,怎么走线,梦里都在推刨子。这“操”,也不是胡来,是反复地练习、操作、打磨。一块方木,今天修修边,明天磨磨角,后天试试榫头,日子久了,那木头在他手里,就跟面团似的,听话。
现在的人,好像少了这股劲儿。什么都求快,看个视频就想成专家,买本秘籍就想当高手。东西拿到手,摆弄两下,觉得难,就扔一边吃灰去了。少了那份“日日摸”的耐性,更缺了“夜夜操”的韧劲。老李头那手艺,是斧凿锯刨,一下下,在木头身上,也在他自己身上,刻出来的。那手艺活,有温度,有汗味儿,有木头屑沾在皱纹里的样子。
我有个朋友,前阵子迷上了做面食。开始那叫一个惨不忍睹,面团不是硬得能砸核桃,就是稀得糊一手。蒸出来的馒头,像石头蛋子。我们都笑他。可他呢,真就跟这面团杠上了。每天下班,雷打不动地和面、发酵、揉捏。晚上躺床上,还看视频研究水温、酵母比例。失败了就自己啃掉“石头蛋子”,绝不让家人“遭罪”。这么“摸”了两个月,“操”练了几十袋面粉,嘿,你猜怎么着?现在他蒸的馒头,白白胖胖,喧软得能弹起来,还带着一股天然的麦甜香。
他说,现在揉面,手一沾就知道面团的脾气。这不是玄乎,这是千遍万遍之后,手和材料之间通了心意。那份笃定和从容,是速成班里永远学不来的。这大概就是“手艺”二字最朴素的道理。你的时间、心思、重复的练习,都沉淀在里面了,骗不了人,也急不来。
老李头磕磕烟斗,站起身,拍拍裤子上的灰:“啥叫‘过日子’?就是把你的日子,你的心思,一遍遍‘摸’进去,‘操练’熟了。不管是做木工、蒸馒头,还是写个字、画个画,甚至就是经营一份感情、一份工作,道理不都差不多吗?”他转身回院里,留下句话飘在空气里,“东西啊,得盘。人呐,也得盘。你糊弄它,它就糊弄你。”
我站在那儿,看着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巷子里传来谁家炒菜的香味,锅铲碰撞着铁锅,那声音,听着也像是日复一日“操练”出来的熟稔与安稳。日子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,在那些看似重复的“摸”与“操”当中,一些东西,慢慢就从生涩变得温润,从外来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。这其中的滋味,只有那双日日抚摸、夜夜操练的手,和那颗沉浸其中的心,才能真正懂得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