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男生狂躁一个女生
几个男生狂躁一个女生
这事儿得从学校后门那条老街说起。那会儿刚放学，天色将晚未晚的，路灯还没亮透。我远远看见巷子口围着几个人，影影绰绰的，声音倒是先传了过来——是几个男生的哄笑声，又高又尖，像玻璃碴子刮在水泥地上。
走近了才看清，是四五个穿着校服的男生，把一个女生半围在墙边。女生低着头，手里紧紧攥着书包带子，指节都泛白了。那几个男生你一句我一句的，嗓门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。“哎，装什么清高啊？”“跟你说话呢，听见没？”有个高个子男生甚至伸出手，想去扯女生的书包挂饰。那女生的肩膀缩了一下，像片秋风里的叶子。
我当时脚步就顿住了，心里头那股火“噌”地就冒上来了。这算怎么回事？人多势众，欺负一个落单的女生？那种氛围，怎么说呢，就是一种混合着起哄、试探和某种莫名兴奋的“狂躁”。他们未必真想怎么着，但这种成群结队制造出的压迫感，像堵墙似的，能把人逼得喘不过气。这其实就是一种典型的情绪暴力，仗着人多，把别人的不安和窘迫当成自己的乐子。
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喊一嗓子或者做点什么，旁边小卖部的老板先看不下去了。大叔趿拉着拖鞋走出来，手里还拿着捞面条的笊篱，冲着那边就嚷：“干嘛呢！几个大小伙子围着一个姑娘，像话吗？赶紧散了！”声音洪亮，带着市井里特有的那种泼辣劲儿。
这一嗓子，像盆冷水浇下去。那几个男生愣了一下，扭头看见大叔和我都盯着他们，那股子虚张声势的气焰眼见着就矮了半截。互相推搡着，嘀咕了几句“开个玩笑嘛”“真没劲”，然后灰溜溜地走了，走远了还能听见他们互相抱怨的声音。
巷子口一下子静下来，只剩下女生还站在原地。大叔叹了口气，摆摆手回店里去了。我走过去，隔了两叁步远，问了句：“你没事吧？需要帮忙吗？”她这才抬起头，眼睛有点红，但使劲摇了摇头，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，就快步走开了。我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头那阵堵还没完全散。
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，刚才那场面里，最刺眼的不是哪个具体动作，而是那种“集体狂躁”的状态。几个人凑在一起，好像胆气就壮了，平时不敢说的、不敢做的，在那种哄抬的气氛里都变得“理所当然”起来。他们可能觉得自己挺威风，但在旁人眼里，那种建立在他人恐惧之上的嚣张，其实既幼稚又难看。这种行为背后，往往是对个人边界感的彻底漠视。
这事让我想起，很多时候，恶意的蔓延未必是精心策划的。它可能就是一时兴起，是几个人情绪互相传染、不断加码的结果。开始也许只是一句玩笑，但没人制止，气氛越来越热，话就越说越过分，手就越伸越长。那个被围住的女生，她当时的沉默和僵硬，不是什么默许，那是一种吓懵了的状态。可惜，那些处于“狂躁”中的人，根本接收不到这种信号，或者，他们故意忽略掉了。
我在想，如果我们，那些路过的、看见的人，都能像小卖部大叔那样，及时给一声断喝，或者哪怕只是走过去问一句“需要帮忙吗”，这种以多欺少的局面会不会就能早点被打破？很多时候，打破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，并不需要你有多能打，只需要一点打破沉默的勇气，让那个被针对的人知道，她不是孤立无援的。
老街的路灯这时候全亮了，昏黄的光把影子拉得老长。刚才那一幕，像块石头投进心里，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。我们或许无法杜绝所有阴暗的念头，但至少可以学会识别那种危险的“气氛”，并在它开始发酵的时候，有勇气去做那个降温的人。毕竟，谁都不希望某一天，自己成为那个被围在巷子口，感到无助和害怕的人。守住那份将心比心的同理心，也许就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屏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