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的捅女的
男的捅女的
这事儿得从老城区那家便利店说起。那天晚上十点多，玻璃门“叮咚”一响，进来一对男女。男的脸色铁青，女的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，语气挺急。店员小张正低头理货，只觉得气氛不对，抬头瞥了一眼，又赶紧低下头——这年头，少管闲事为妙。
可有些事，你不想管，它偏往你眼前撞。两人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，不是什么情话，是争吵。女的说：“你把钱还我，那是我妈看病的。”男的嗓门粗，回了一句：“钱钱钱，你就知道钱！”话赶话，火气噌噌往上冒。便利店的日光灯惨白惨白的，照着货架上整齐的泡面和饮料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。
谁也没想到，下一秒，男的突然就从后腰摸出个东西。不是钱包，是刀。那女的明显愣住了，往后退，后背撞在放关东煮的玻璃柜上，咚的一声。小张也懵了，手里的薯片袋掉在地上，哗啦一片响。空气好像凝固了，只有关东煮的汤锅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。
捅了。真捅了。不是电影里那种夸张的慢动作，就是那么一下，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。女的捂着肚子，身子慢慢往下滑，眼睛瞪得老大，看着男的，又好像没在看。血很快就渗出来，深色的衣服湿了一小块，然后迅速扩大。男的好像也吓住了，握着刀的手直哆嗦，站在原地没动。
这事儿后来上了本地新闻，篇幅不大。警方通报写得干巴巴的：感情纠纷，经济纠纷，嫌疑人已被控制。可那些冰冷的字眼，盖不住现场那股子血腥味和绝望。街坊邻居议论了几天，有人说那男的不是东西，有人说那女的前阵子总哭，好像是家里出了事，急着用钱。但议论归议论，日子一久，也就淡了。
但有个细节，我一直琢磨。有目击者说，捅人之前，那女的最后喊了一句：“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责任感！”这话像根刺。我在想，要是那男的当时能停下来，哪怕一秒钟，想想这叁个字的分量，结果会不会不一样？责任感，不是说说的，它沉甸甸的，关乎对别人生命的敬畏，对自己行为的约束。可惜，愤怒冲昏头的时候，什么都忘了。
便利店很快恢复了营业，血迹擦得干干净净。小张辞了职，说老做噩梦。那个玻璃柜换了新的，关东煮照样卖得好。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有些伤口，留在人身上，留在人心里，是看不见的。冲动是魔鬼，这话老掉牙，但理儿是真的。一把刀捅出去，毁掉的不止一个人，是两个家庭，还有周围一圈人原本平静的生活。
写到这里，窗外正好有警车鸣笛过去，声音尖利，由近到远。不知道又是哪里，发生了什么。这世上，每天有多少这样的瞬间，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爆发？情绪管理，听起来像个课程名字，可它实实在在是道护身符，也是对他人的一份保护。压住那口气，缓一缓，天塌不下来。可要是压不住，手一抬，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