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喘1惫1公爹
低喘1惫1公爹
老张头最近有点儿不对劲。他自己也说不清楚，就是胸口那口气，老觉得提不上来，稍微走快两步，或者上个叁楼，喉咙里就跟拉风箱似的，呼哧呼哧响，得扶着墙歇上好一会儿。这低低的喘息声，成了他最近最熟悉的背景音。
儿子媳妇都在外地，家里就他和老伴。老伴催了他好几次，让他去社区医院瞧瞧。他总是摆摆手，说：“老毛病了，喘两口就好，费那钱干啥。”其实心里是有点怵，怕真查出点什么来。人老了，有时候宁愿糊里糊涂的。
这天下午，太阳挺好，他坐在阳台的旧藤椅上打盹。那低喘声又来了，不算剧烈，但像根细细的绳子，若有若无地勒着他，睡不踏实。手机忽然响了，是儿子打来的视频。他赶紧清了清嗓子，坐直了些，才接起来。
“爸，吃饭没？脸色怎么看着有点白？”儿子在屏幕那头，眼睛尖得很。
“吃了吃了，刚躺下，太阳照着晃的。”老张头尽量让呼吸平稳，“你们那儿都好吧？孩子呢？”
父子俩聊了几句家常。正要挂的时候，儿子冷不丁说：“爸，我给你约了个医生，是我高中同学，现在在人民医院，挺靠谱的。明天上午，我让他直接联系你，你就当去跟他聊聊天，检查一下，我也好放心。”
老张头一听就急了：“你这孩子！我没事！瞎折腾什么！”可儿子那边已经不由分说，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，就匆匆挂了电话，说是要开会。老张头对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，那句“低喘”的抱怨，到底还是没说出来。
第二天上午，电话果然来了。医生的声音很年轻，也很和气，一口一个“张叔叔”，说受同学所托，一定照顾好。老张头推脱不过，只好换了身干净衣服，慢慢蹬着自行车去了医院。
诊室里，那位姓陈的医生果然很年轻，戴着眼镜，笑眯眯的。他没急着让老张头去拍片抽血，而是先让他坐下，倒了杯水。“叔叔，您别紧张，咱就是随便聊聊。我听我同学说，您最近气有点短？”
就这么一句家常式的问话，让老张头放松了不少。他叹了口气，这才把怎么走路喘、怎么夜里觉得憋闷、又怎么怕家人担心的事儿，一点点说了出来。陈医生听得很仔细，不时点点头。
“您这情况，很可能不是什么大问题，但必须得重视。”陈医生解释，“可能是慢性支气管炎，也可能是心脏功能有点减弱。但不管是哪种，咱们‘早干预、早调理’，效果都好。就像机器老了，零件需要保养，一个道理。”
接着，陈医生给他安排了几项检查，心电图、肺功能什么的。检查的时候，老张头看着那些仪器，心里还是有点打鼓。但想到儿子特意托了关系，医生又这么耐心，他告诉自己，得配合。
结果出来得挺快。陈医生拿着报告单，指着上面的图表给老张头看：“您看，肺功能确实有点轻度下降，心脏负担也稍微有点重。但好消息是，都没到严重的程度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关键啊，就在于以后的‘健康管理’。”
“健康管理？”老张头听着这新词。
“对，就是咱们自己怎么保养。”陈医生拿出纸笔，一边写一边说，“第一，戒烟，您这烟龄得掐了。第二，适当活动，比如慢走，但以不喘为度。第叁，饮食清淡点。我给您开点温和调理的药，主要是缓解症状、增强功能。最重要的，还是您自己日常的注意。”
从医院出来，老张头手里拎着一小袋药，还有一张陈医生手写的注意事项。阳光照在身上，暖洋洋的。他忽然觉得，胸口那股一直堵着的、让他低声喘息的无形的东西，好像松动了些。原来，这“低喘”不是只能忍着的衰老信号，它是身体在提醒他，该好好照顾自己了。
他没有立刻骑车，而是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回走。路过菜市场，他进去买了些新鲜的青菜和水果。晚上，他主动给儿子回了视频，把检查结果和医生的话，一五一十地说了，还把手写的纸条展示给儿子看。
“你看，爸心里有数了。以后啊，我跟你妈互相监督，把身体搞好，不给你们添大麻烦。”老张头说着，语气里有一种久违的轻松。
儿子在屏幕那头，明显松了口气，笑容也真切起来。挂了电话，老张头走到阳台上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夜晚的空气微凉，吸入肺里，虽然仍有些不顺畅，但他知道，方向对了。这场和身体“低喘”的对话，或者说，这场在儿子“安排”下不得不进行的“1惫1”健康问诊，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。他得学着，和自己这台老机器，和平共处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