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上面吃一个下的尘
一个上面吃一个?下的尘
老张蹲在自家小卖部门口，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纸上是儿子发来的消息，就一行字：“爸，转五千，急用，账号是……”后面跟着一串数字。可这消息的格式怎么看怎么怪，“一个上面吃一个?下的尘”，这标题似的玩意儿杵在最前头，像个密码，又像是不小心粘上的乱码。
他推了推老花镜，把屏幕亮度调到最高。儿子在省城打工，平时挺省心，要钱也会说个缘由。这回是咋了？这没头没尾的，还带个怪标题。他试着拨儿子电话，响了半天，没人接。心里那点不安，像滴进清水里的墨，慢慢晕开了。
隔壁理发店的李婶瞧见了，凑过来瞅了一眼。“哎哟，老张，这啥呀？‘一个上面吃一个’……听着咋像贪吃蛇呢？下面还有个问号，怕是发错了吧？”老张苦笑：“我也琢磨呢。可这账号明明白白。”他犹豫着，手指在屏幕上划拉。五千块，不是小数目，是他守着这巴掌大店面两叁个月的进项。
这感觉，就像一脚踩在虚实不明的台阶上，上不去，也下不来。信息时代，联络是方便了，可有些东西，味道却变了。过去儿子写信，工工整整，话都在字里行间。现在呢，几句话，几个符号，意思得靠猜，真情实感隔着一层冰冷的屏幕。老张觉着，这大概就是一种数字时代的“信息焦虑”——你明明收到了一堆信号，却拼不出一个完整安心的故事。关键信息藏在迷雾里，真的假的，对的错的，搅和在一起。
他想起上回儿子教他用智能手机，说现在都讲究“信息验证”。对，验证！老张一拍大腿。他翻出通讯录，找到儿子一个要好的工友的电话。电话通了，他客套两句，拐弯抹角地问起儿子情况。工友乐了：“叔，他好着呢！刚我们还一块吃午饭，手机掉汤碗里了，正晾着呢，说晚点去修。是不是联系不上他着急啦？”
挂了电话，老张长出一口气，心里那块石头“咚”地落了地。再瞧那条信息，越看越可疑。他复制了那个古怪的标题，顺手在搜索框里一贴。好家伙，弹出来不少类似案例，都说这是诈骗的新花样，前面用乱码或奇怪标题吸引注意、绕过一些简单的关键词过滤，后面跟着的才是真正的陷阱。
黄昏时分，儿子的电话终于来了，声音里满是歉意：“爸，我手机泡汤了，刚修好。听说有骗子克隆了我好友信息发诈骗消息？你没上当吧？”老张点起一支烟，慢慢吸了一口：“差点。就怪你那‘一个上面吃一个?下的尘’，把我给看懵了。”儿子在那边愣了半天，随即哈哈大笑：“那肯定是骗子胡乱粘贴的玩意！爸，你行啊，这都没信。”
小卖部的灯亮了起来，昏黄温暖。老张看着窗外步履匆匆的人们，心里琢磨着。这日子，就像那条没头没尾的消息，上面是看得见的数字和账号，底下却可能藏着完全不同的真相。每一个看似简单的请求背后，或许都有一层需要剥开的壳。他没什么大道理，只觉得，在这真假难辨的世道里，有时候啊，慢一点，多问一句，多核实一步，可能就是最踏实的那道护栏。毕竟，落到生活里，每一分钱，每一份关心，都得踏踏实实的，才算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