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摸人人操人人干
人人摸人人操人人干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他楼下新开了家小饭馆，生意红火得不得了。每天从早到晚，锅铲碰撞声、顾客谈笑声、甚至老板招呼伙计的吆喝声，一股脑儿往楼上窜。他跟我抱怨：“你说现在这邻里之间，怎么就跟这声音一样，你想不听都不行，硬生生往你耳朵里、生活里钻？”
我听着，没马上接话。倒是想起另一桩事。我们小区有个微信群，原本是为了通知个停水停电、组织个活动啥的，挺方便。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群里就变了味儿。谁家孩子晚上哭闹了几声，拍照抱怨的有了；谁家在楼道放了点杂物，马上被蔼出来要求清理；甚至谁家媳妇和婆婆拌了句嘴，不出半天，细节都能在群里传得有鼻子有眼。每个人都好像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，在别人的生活里“摸”一把，“操”一份心，甚至想“干”预一下。这感觉，就像大家都挤在了一个没有帘子的大通铺上，翻身、打鼾、说梦话，全都一览无余。
你说这是关心邻里吗？起初或许是。但那股热乎劲儿过了头，就变了质。它成了一种没有边界感的“围观”，一种不自觉的“介入”。我们似乎习惯了把自己的触角伸得很长，去探知、去评论、甚至去干预他人的方圆之地。这种“人人参与”的氛围，表面热闹，底下却藏着让人不安的潜流。你的一举一动，都可能被无数双眼睛打量着，被无数张嘴巴议论着。那份本该属于私人的、安静的空间，被挤压得越来越小。
这种“参与感”的泛滥，也不止在邻里间。你看看网上，哪个热点事件下面不是挤满了“裁判”和“法官”？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弄清楚，情绪先一步到位，立场迅速站定。人人都急着发声，人人都想“摸”到事件的脉搏，“操”持舆论的走向，甚至“干”预最终的结果。声音是够大了，可真相和理性，有时候反而被这震耳欲聋的声浪给淹没了。我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表达权和知情权，但与之相匹配的审慎和边界感，好像还没完全学会。
那么，线是不是就该完全划清，老死不相往来呢？那也不是。人毕竟是社会动物，需要连接和互助。关键或许在于，我们得找到那个“度”。就像种树，树与树之间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，根系才不会互相抢夺养分，枝叶才能各自舒展，享受到阳光雨露。这个距离，就是尊重，就是明白哪些事是自己的“田”，哪些事是别人的“地”。可以守望相助，但别轻易越界；可以关心询问，但别刨根究底；可以发表看法，但别强加于人。
回到老张的烦恼。后来他找了个时间，下楼心平气和地和饭馆老板聊了聊。没想到老板挺不好意思，连忙道歉，说没注意到影响了楼上休息，马上商量着调整了排风扇的位置，晚上也尽量提醒食客降低音量。问题解决了，两人还熟络了起来。你看，有时候，面对面的、带着尊重的沟通，比在背后抱怨、或者在群里匿名指责，要有效得多，也温暖得多。
生活这张大通铺，我们注定要挤在一起。但或许，我们可以学着在心里，为自己、也为他人，挂上一道温柔的帘子。知道什么时候该伸出援手，什么时候该止步留白。让“参与”变成善意的连接，而不是沉重的负担。这日子，过得才能既有人情味，又有清爽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