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夜搞
日夜搞
老王最近有点不对劲。白天上班哈欠连天，眼皮耷拉着，咖啡一杯接一杯地灌。同事打趣他：“咋了老王，夜里偷牛去了？”他摆摆手，挤出个笑，啥也不说。可我们都知道，他准是又“日夜搞”他那点事儿呢。
“日夜搞”这词儿，现在可真不新鲜。说的就是那种白天黑夜连轴转，逮着个事儿就一头扎进去，不弄出点眉目不罢休的劲儿。可能是赶个项目，可能是迷上个游戏，也可能是琢磨个什么手工爱好。这状态，像极了给脑子上了发条，身体明明喊着要休息，精神却异常亢奋，总觉得“再搞一会儿，就差一点了”。
我就有过这体验。有一阵子迷上拼一个几千片的模型，下班回家饭都顾不上吃，桌子前一坐就到后半夜。屋里就亮着我那一盏台灯，全世界好像就剩下我和手里那些小零件。老婆半夜起来，看着客厅那点亮光直叹气。那时候觉得，这种“沉浸感”真过瘾啊，时间都不是时间了，有种自己掌控一切的错觉。可第二天呢？头昏脑涨，看电脑屏幕都重影，工作效率低得吓人。这才明白，那所谓的“掌控”，其实是被那件事给“控”住了。
这种“搞”法，最熬人的还不是身体，是心里那根弦。它老是绷着，松不下来。白天处理日常工作，觉得琐碎、没劲，心里惦记着晚上那点“自留地”；真到了晚上，摸着黑搞自己的，又带着点偷偷摸摸的兴奋和挥之不去的疲惫。日子就这么割裂开，两边都落不着好。你说这是努力吧，它好像没用在正道上；你说这是放松吧，它比上班还累人。
问题出在哪儿？我觉得，是那个“搞”字，少了点分寸。人不是机器，总得有个停下来的时刻。日夜不停地运转，再精密的部件也得磨损。有时候我们太痴迷于“进行时”的那种充实感，害怕停下来面对的空白，或者只是单纯不甘心“就差一点”。可往往就是这种时候，最容易钻牛角尖，思路反而僵住了。
后来我跟老王聊过一次。他挠挠头，说是在研究一个自动浇水的小装置，想省点事儿，结果越弄越复杂，掉坑里了。我劝他，先好好睡一觉，装置跑不了。他听了，歇了两天。你猜怎么着？再上手，之前卡住的地方，忽然就有灵感了，很快弄出了个更简单的方案。你看，有时候“停下来”，恰恰是为了更好地“往前走”。让身体和脑子都充充电，比硬熬着“日夜搞”要管用得多。
当然，我不是说不能有热情。有件能让自己全心投入的事，是福气。但这份投入，或许更需要一点“节奏感”。该使劲的时候专心使劲，该休息的时候彻底放松。别让热爱变成一种无声的消耗，别让“日夜搞”拖垮了白天，也模糊了夜晚。日子长着呢，细水才能长流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