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德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19:09:00 来源:原创内容

建德巷子窄得只够两个人并肩走,要是对面再来个推自行车的,就得侧着身子贴墙站。老陈的修鞋摊在巷子第叁棵梧桐树下,每天下午四点,准时有个穿淡紫色毛衣的女人来取鞋。

“今天能修好么?”女人声音很轻,像巷口飘进来的桂花香。

老陈从老花镜上方看她,手里的锥子穿过鞋底。“你这鞋跟磨歪了,走路疼吧?”他没接她的话,反而说了这么一句。女人愣了一下,低头看自己的右脚。

两百块钱的故事

修鞋的钱是上周说好的,两百块。这价钱在别处能买双新鞋了,可女人坚持要修。“这鞋……是我母亲留下的。”她说这话时,正望着巷子尽头那家关了门的糖果店。老陈记得那店,叁十年前还挺红火,卖一种裹着花生碎的牛轧糖。

其实鞋没什么特别,普通的黑色低跟鞋,只是鞋面上有个小小的蝴蝶结。老陈修了叁天,发现左鞋垫下藏了张褪色的照片——扎麻花辫的姑娘站在糖果店门前,笑得眼睛弯弯。

女人再来时,老陈把修好的鞋递过去,照片就放在鞋盒里。“这照片……”她捏着照片边缘,手指微微发抖。“我妈年轻时。”

“糖果店张老板的女儿,”老陈用棉布擦着鞋油,“你长得像她。”女人突然就哭了,没有声音,眼泪直直地掉在刚擦干净的鞋面上。

原来那两百块钱的爱情,说的是她母亲。叁十年前,张家姑娘爱上个穷书生,家里不同意,两人偷偷在巷尾出租屋同居。书生攒了两个月生活费,花两百块给她买了这双鞋——在那年月,这可是天价。

“后来呢?”

“书生考去北京,再没回来。”女人把照片翻过来,背后有褪色的钢笔字:建德巷17号,1989年春。

小巷深处的温度

老陈从工具箱底层找出个铁盒子,里面全是零钱。“你母亲以前常来我这里修鞋,”他说,“最后那次,她留下这个盒子,说要是哪天她女儿来取鞋,就用这里的钱。”

铁盒里的钱凑起来,刚好两百。

女人抱着鞋盒在巷子里站了很久,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细长。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梧桐树比叁十年前粗壮了些,墙角的青苔绿了又黄,黄了又绿。

后来她常来巷子里走走,有时修个鞋跟,有时只是路过。老陈渐渐知道,她在城西做会计,离婚叁年,有个女儿读初中。“我妈说,这巷子虽然旧,但人情味足。”她说这话时正在吃新买的牛轧糖——巷口新开了家糖果店,居然也卖那种花生碎的。

建德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成了往事,但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还在继续。上个月老陈摔了腿,女人带着女儿来帮忙看摊;昨天老陈熬了绿豆汤,特意留了两碗等她们放学路过。

巷子深处的老房子要拆迁了,通知贴在斑驳的砖墙上。女人看着通知没说话,老陈慢悠悠地绱鞋底:“东西旧了能修,地方旧了能盖新的,人情练达文章。”这话不知从哪里听来的,用在这里竟格外合适。

黄昏时分,女人提着修好的鞋往巷子深处走。身影消失在拐角前,她回头挥了挥手。老陈坐在梧桐树下,觉得这巷子虽然老了,可有些东西比墙砖结实,比水泥长久。就像那双修了叁次的鞋,鞋底快换完了,可鞋面上的蝴蝶结还好好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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