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心花液喘息揉捏高师生
花心花液喘息揉捏高师生
老李推开花房的门,那股熟悉的、混杂着泥土与生命力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把这味道都吸进肺腑里。墙角那几盆兰花,是他最近的心头好,叶片油亮,长势喜人。他蹲下身,指尖轻轻拂过其中一片叶子的边缘,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一个梦。
“养花啊,最怕的就是‘花心’。”老李对着空荡荡的花房,自顾自地念叨起来。他说的“花心”,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心思,而是养花人的心——太贪。看见什么新品种都想要,听说哪种肥料好就急着换,水多了怕涝,水少了怕旱,整天围着花盆转,心思浮得很。这心一“花”,手上的感觉就没了分寸。
他想起去年那株差点救不回来的山茶。就是因为听了别人的话,频繁更换营养液,胡乱添加些“猛料”,想着让它开得更艳。结果呢?根系受不了那番折腾,叶片蔫了,花苞也掉了。那时候他才明白,那些调配好的“花液”,看似是捷径,是营养,但用得不对,就成了负担。植物的吸收,有自己的节奏和限度,就像人吃饭,不是山珍海味堆得越多越好。
老李拧开一个褐色的小瓶子,那是他用了很多年的基础液肥,没什么神奇标签,平平无奇。他按比例兑好水,沿着花盆边缘缓缓浇下去。水渗进土壤的声音,细细的,滋滋的,他竟听出了一点“喘息”的意味。是土壤在吸水,是根须在努力伸展、吸收时发出的那种细微动静吗?他说不准。但这让他浇水的动作更慢了,更匀了。他懂得,这时候不能急,得让每一寸土,每一段根,都匀匀地、透透地喝饱,又不能呛着。
浇完水,他的目光落在旁边一盆茉莉的枝条上。有些新发的枝条长得太野,会抢走整体的养分。他伸出手,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多余的嫩枝,没有立刻掐断,而是先用指肚感受它的韧度,轻轻“揉捏”了两下。这是个微妙的手势,带着试探,也带着决断。然后,“啪”一声极轻的脆响,枝条断开,断面整齐。这个“揉捏”的过程,是判断,是给予植物最后一点准备,也是他作为照料者必须下的决心。修剪,是为了更好的生长形态,是为了让营养去到该去的地方。
这些细致到近乎琐碎的动作——判断何时浇水、如何配比“花液”、倾听植物无声的“喘息”、在修剪前那一下决定性的“揉捏”——日复一日,构成了老李生活的骨架。他退休前,在师范院校教了叁十多年的生物,学生们私下都叫他“高师生”,既是说他职称高,也是佩服他手艺高,无论教课还是养花。如今,他把当年在讲台上讲解植物生理学、光合作用的那份严谨与耐心,全都倾注到了这几平米的花房里。
学生们有时来看他,惊叹满屋生机。有个曾经毛手毛脚的学生,现在也成了家,买了绿植却总养不好,跑来取经。老李没讲大道理,只是带着他,重复了一遍每天的动作:看土色,掂盆重,听浇水的声音,捏枝条的手感。“关键不在你知道多少知识,”老李说,“而在你花了多少时间,去‘懂’它。你的手,你的眼睛,你的心,得和它的节奏对上。别花心,要专心。”
夕阳的光线斜射进来,给花叶镀上一层金边。老李收拾好工具,关上花房的门。他知道,明天,那些植物又会有些微不同,或许是一片新叶舒展,或许是一个芽点萌发。而他,也会带着那份不“花心”的专注,继续去倾听,去判断,去完成那些必要的“揉捏”。这小小的花房,没有惊心动魄的故事,有的只是生命与生命之间,最朴素也最深厚的对话。这对话,就藏在那日常的照料里,藏在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干预中,让平凡的日子,也透出扎实而蓬勃的劲儿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