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旧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旧城男子偏爱的窄街
青石板上的脚步声
巷口老陈的修车摊子还支在那儿，扳手敲打车轮的铛铛声，比闹钟还准。我蹲在褪了色的门墩旁等王叔，他正不紧不慢地掸着藏青布衫上的灰尘。这条藏在个旧老城里的巷子，窄得连阳光都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进来，可偏偏就是这些旧城男子偏爱的窄街，装着他们半辈子的烟火气。
“急什么。”王叔拎起搪瓷缸，吹开浮着的茶叶，“这巷子啊，你得快处看，就是个破胡同。得慢下来，味儿才出得来。”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，斑驳的砖墙缝里钻出几丛青苔，隔壁院里的老石榴树把枝条探过墙头，荫凉正好落在那几个下象棋的人头顶。
巷子确实窄，两边的邻居要是同时开窗，估计能隔着递碗咸菜。李奶奶家红烧肉的香味，今天又飘满了整条个旧男人喜欢的小巷子，混着张家药罐子里飘出的淡淡苦涩。这种味道混在一起，说不清是什么具体配方，但你知道，这就是日子的本来味道。
“以前可比这热闹。”焊锡铺的赵师傅接过话头，手里活儿没停，“拉矿的马车天不亮就从这儿过，蹄子踏在青石板上，那声响……现在清静了，反倒自在了。”他说的自在，我能感觉到——就是修车的老陈能根据脚步声判断出是哪个老伙计来了，小卖部的老板娘永远记得张叁家孙子爱吃什么牌子的冰棍。
再往里走，空间反而宽敞了些。五六户人家围出个小空地，成了天然的闲聊场所。几个和我王叔年纪相仿的男人坐在那儿，也不多话，就看着孙辈追着一只皮球跑来跑去。偶尔交换下眼神，递根烟，所有的交流都在那袅袅升起的烟雾里了。这种默契，大概就是他们钟情于这些旧城男子偏爱的窄街的真正原因——在这里，他们不需要解释太多。
我突然想起新城那些宽敞的马路，每个人行色匆匆，住在对门多年可能都不知姓氏。而在这里，每扇虚掩的木门后面，都藏着一段不需要提防的闲适。巷子尽头那家开了叁十年的理发店，老师傅还在用老式推子，顾客闭上眼睛，听见的全是十几年前就熟悉的声音。
天色渐晚，各家厨房的声响密了起来。王叔站起身，拍了拍裤腿：“回吧，你婶该等着了。”走到巷口回头，夕阳正好把最后一点余晖抹在巷子的瓦檐上，像给这段旧时光轻轻镀了层金。几个模糊的身影还坐在老地方，不着急散去，仿佛在守护着什么。或许他们守护的，不只是这条个旧男人喜欢的小巷子，更是那种被现代生活渐渐遗忘的、不被打扰的从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