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一的小奶奶长什么样
初一的小奶奶长什么样
你问初一的小奶奶长什么样？哎，这事儿说来可真有点意思。我们那儿管刚上初一，辈分却高得吓人的小姑娘叫“小奶奶”。我隔壁家就有一位，叫玲子，今年十叁，扎个马尾辫，书包上还挂着卡通挂件，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。可论辈分，我得规规矩矩喊她一声“奶奶”。
第一次见她，是我回老家过年。我妈指着个正埋头啃糖葫芦的小姑娘说：“快，叫小奶奶。”我当时就愣那儿了，嘴张得能塞个鸡蛋。那小姑娘抬起头，嘴边还沾着糖渣，眼睛弯成月牙，有点不好意思地冲我笑：“没事儿，就叫玲子也行！”她一笑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哪有一点“奶奶”的威严样儿？
可这“小奶奶”的名头，可不是白叫的。有一回，村里办白事，讲究个辈分排序。玲子被请了过去，坐在长辈那一溜儿小板凳上。她那天穿了件素净的外套，小小的身子坐得笔直，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。旁边都是头发花白的爷爷太婆，就她一个娃娃脸，看着特别显眼。主事的老人过来商量流程，还真得微微弯着腰，客客气气地问她：“您看这么办，合规矩不？”玲子听得认真，点点头，声音不大却清楚：“老例儿是这么说的，就按这个办吧。”那一瞬间，她脸上那种超越年龄的郑重，让我突然觉得，那声“奶奶”好像没那么别扭了。
但更多时候，她还是那个玲子。放学后，她会跑来我家找我弟玩蝉飞颈迟肠丑，游戏打输了，照样气得跺脚，嚷嚷着“再来一局！”她会追最新的动漫，课本里夹着偶像的贴纸。有一阵子，她特别纠结，跑来问我：“姐姐，你说我们班同学要是知道我是‘小奶奶’，会不会觉得我特老气，不跟我玩了啊？”你看，辈分伦理这种沉甸甸的东西，和她心里那份怕被小伙伴孤立的担忧，就这么奇妙地搅和在一起了。
这大概就是“小奶奶”最真实的模样了。她一只脚还留在孩子气的、五彩斑斓的世界里，另一只脚却因为家族血脉绵延的谱系，被轻轻推进了代表着秩序与传统的行列。她得像所有长辈一样，在特定的场合知晓并遵守那些古老的规矩，这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身份认同的一部分。可一转身，她又会为了一道解不出的数学题皱紧眉头，为体育课能自由活动而开心半天。
我喜欢看她穿梭在这两种角色里的样子。祭祖时，她学着大人的模样，一丝不苟地摆好祭品；仪式一结束，她就悄悄溜到一边，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，飞快地塞进嘴里，然后冲我狡黠地眨眨眼。那个眼神，分明在说：“看，我还是我。”
所以啊，你要真问我初一的小奶奶长什么样。我会说，她有着最青春的脸庞，和最古老的称呼。她是个需要人疼的小孙女，也是个在某些时刻必须被尊敬的小长辈。她的样子，就是一棵刚发芽的小树，根系却深深扎进了厚厚的家族土壤里。她就在那土壤之上，迎着风，晃晃悠悠地、却又自顾自地，生长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