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犯错把筷子放屁眼睛
仆人犯错把筷子放屁眼睛
这事儿听着像句荒唐的顺口溜，是吧？可您别笑，我这儿真有个对于“规矩”的故事，得从一双筷子说起。
老张家是城里有名的讲究人家，祖上出过翰林，到了张老爷子这代，虽说不住深宅大院了，可那些老礼儿一点儿没丢。尤其是吃饭的规矩，那叫一个细致。筷子怎么摆，怎么拿，怎么夹菜，都有章程。用老爷子的话说：“这人呐，一拿筷子，家教的深浅就全露馅了。”家里有个用了好些年的老仆人，姓王，大家都叫他王伯。王伯手脚麻利，人也忠厚，就是偶尔有点粗心。
那天家里宴客，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。桌上摆的是上好的梨花木八仙桌，碗碟锃亮。王伯忙着布菜，许是心里紧张，手脚就有点乱。给一位贵客摆放餐具时，一个不留神，手里的那双乌木镶银筷子，“啪嗒”一声，不偏不倚，掉进了客人面前那盅刚上的“清炖狮子头”里。汤水溅起几点，落在洁白的桌布上，像绽开了几朵尴尬的油花。
满桌的谈笑声，像被一把快刀“唰”地切断了。所有人的目光，齐刷刷地盯住那盅汤，还有那两根斜插在硕大肉丸上的筷子。那位客人的脸，一下子僵住了，进也不是，退也不是。王伯当时脸就白了，冷汗“噌”地冒了出来，手在围裙上搓着，嘴里嗫嚅着想道歉，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。
张老爷子脸色倒是没大变，只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，那蹙纹里藏着的全是失望。他没立刻训斥王伯，反而对客人拱了拱手，带着歉意笑道：“您瞧瞧，我家这老伙计，怕是看您气宇轩昂，想给您添个‘独占鳌头’的彩头呢。只是这方式，莽撞了，莽撞了。”这话一出，桌上的气氛才稍稍活络了点，客人也勉强挤出点笑。
宴席散了，王伯耷拉着脑袋，站在老爷子书房里，等着挨训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，这错犯得不小，折了主家的面子。没想到，老爷子没拍桌子，只是让他坐下，指了指面前空空的桌面。“老王啊，你知道为什么筷子不能这么掉，尤其不能掉进汤里吗？”
王伯摇摇头，只觉得自己蠢笨。老爷子慢悠悠地说：“这不光是脏了一盅汤的事儿。你看，筷子，笔直的一双，顶天立地，是咱吃饭的家伙，也是体面。它直挺挺插进那圆滚滚的肉丸里，失了稳重，没了章法。客人眼里，看见的不是一双筷子，是咱家行事没了分寸。”老爷子顿了顿，“再说，往严重了想，那模样，容易让人产生不雅的联想，觉着是轻慢，是侮辱。这‘分寸’二字，就在这一拿一放之间，丢了，再捡起来可就难了。”
王伯听着，心里那点委屈和害怕，慢慢化成了一股凉丝丝的醒悟。他原本只觉得是件手滑的小事，擦干净换一双便是，哪里想到这背后连着“体面”和“分寸”这么大的理儿。老爷子的责备，没落在他的皮肉上，却像一根细针，扎在了他做事的心眼上。
自那以后，王伯做事变了。摆筷子时，总要轻轻放下，默念一句“稳当”。他明白了，在这讲究的家里，哪怕是最微小的物件，一双筷子，一个碗碟，都承载着看不见的规矩。那规矩不是为了捆住手脚，而是为了让一大家子人，在这方寸之地的餐桌上，能和和气气，彼此尊重地吃好一顿饭。这顿饭里的“体面”，是让所有人都舒服，都不觉得被冒犯。
后来有一次，王伯听见小孙子学别人说粗话，他拉过孩子，没讲大道理，就讲了这双筷子的故事。他说：“孩子，这人呐，说话做事，就像摆筷子。摆正了，大家都舒服。要是胡乱一扔，就算没掉进汤碗里，也可能戳着别人的眼睛，伤着别人的心。那‘分寸’，就是心里要装着别人。”小孙子懵懵懂懂，但看着爷爷认真的样子，也点了点头。
一双筷子，能夹起饭菜，也能丈量出为人处世的深浅。错误有时候像个笨拙的导火索，点燃了，炸开的不是怒火，反倒是一层我们平日里视而不见的道理。那些维系着人与人之间和气的“分寸”，往往就藏在最日常、最不经意的动作里，等着我们去摆正，去体会。您说，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