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弄日日弄天天爽
天天弄日日弄天天爽
老张最近可精神了。早晨六点就睁眼，一点不赖床，洗漱完就往阳台钻。老婆揉着眼睛跟出来看，只见他拿着把小铲子，正蹲在那几个花盆前捣鼓。土翻得松松的，水浇得透透的，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擦。老婆笑了：“你这劲头，比当年追我那会儿还足。”老张头也不抬：“这你就不懂了，天天弄，日日弄，才真叫一个爽。”
其实也就上个月的事儿。老张退休，一下子闲下来，浑身不得劲。看电视吧，没意思；下楼遛弯吧，走两圈就烦。儿子看他闷，给他搬来几盆半蔫的花，随口说：“爸，您随便养养，有点事忙。”老张起初没当回事，浇了两天水，发现有一盆居然冒出个新芽尖。就那一点绿，像个小钩子，把他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给勾住了。
从那以后，他可算找着“事儿”了。一开始是笨手笨脚的，水不是多了就是少了。他弄了个小本儿，记上：茉莉喜阳，绿萝耐阴，今天施了点肥。他发现自己不是在伺候花，倒像是在琢磨一个个小生命的心思。今天这叶子是不是更亮了？明天那个花苞是不是又鼓了一点？这点滴变化，成了他日子里最大的盼头。
这“天天弄”，渐渐就成了习惯，成了他生活里的一个节奏。不需要闹钟，到点就想去看看。修剪一下多余的枝叶，就像给自己心里那些乱糟糟的念头也理理清楚；看着根茎一天天扎实地往土里钻，心里也跟着踏实起来。这过程里，有种东西慢慢沉淀下来。不是一下子的大喜大望，而是那种持续的、细水长流的劲头。你天天去付出那一点心思，它便日日回馈你一点生机。这来回之间，那份充实感，是别的东西给不了的。
老婆也发现了他的变化。以前吃完饭就往沙发上一瘫，现在能絮絮叨叨跟她讲半天，什么土壤要透气，肥料要发酵。眼神里有光了，手脚也勤快了。她说，这几盆花，倒像是把老张自己也重新“养”了一遍。生活嘛，有时候就需要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“抓手”，让你能俯下身去，专注在眼前这一寸土、一片叶上。这专注本身，就是一种力量。
老张现在懂了。所谓“天天爽”，那“爽”字可不是躺着不动就来的。恰恰是那“天天弄”和“日日弄”的过程，手上沾了泥，心里却透了亮。是看着自己照料的东西一点点变好的那个劲头，是日子被这些具体而微的小事填满的感觉。这劲头，让人觉着自己没白过这一天。
阳台上的花越来越茂盛。老张的小本子也快记满了。他打算过几天再去花市转转，不是贪多，就是想再看看，还有什么新的生机，可以接进自己的生活里，接着“弄”，接着“养”。这日子啊，就这么有滋有味地，过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