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林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窄街百元情缘故事

发布时间:2025-11-04 14:44:08 来源:原创内容

梅雨季节的海林巷总是湿漉漉的,青石板路面上映着昏黄的路灯光。我刚搬来这片老城区第叁天,就听邻居说起了阿明和小满的故事。

那会儿阿明在巷口修自行车,二十出头的年纪,浑身沾着机油。小满是在一个雨天出现的,推着辆哗啦响的二手凤凰车,链条断了。她掏遍全身只找出皱巴巴的一百八十块,脸涨得通红。阿明低头拧着螺丝说,一百块就够了,剩下八十你买碗热馄饨。

后来小满常来,有时车没坏也来。她会带两个茶叶蛋,或是半斤糖炒栗子,坐在修车摊旁的小马扎上剥壳。阿明修车,她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,说租的房子漏雨,说打工的餐馆老板克扣工钱。阿明听着,偶尔应一声,手里的扳手拧得更紧些。

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

直到某个深秋的夜里,小满哭着跑来摊前。餐馆倒闭了,欠的叁个月工钱也要不回来。她明天就得搬出出租屋,连去外地找亲戚的路费都凑不齐。

阿明没说话,蹲在摊子底下摸了很久,掏出一个铁皮盒子。里面全是毛票和硬币,他数了两遍,整整两百块。那时候两百块能顶一个月房租。“拿着。”他把钱塞进小满手里,“算我借你的。”

小满哭得更凶了。她知道这铁皮盒子是阿明攒来考技工证的,他念叨半年了。那晚他们蹲在巷子尽头分食一盒炒粉,炒粉摊老板多给了半份豆芽。

后来呢?我问邻居。邻居指了指巷子深处亮着暖光的店面。现在那里开着家电动车修理行,夫妻店。阿明和小满结婚十年了,那两百块钱至今没还,小满逢年过节就念叨,阿明总是摆摆手说早忘了。

其实哪能真忘呢。有次我去修车,听见小满对来串门的邻居说,当年那两百块钱的爱情,是她这辈子最贵的债,也是最好的债。她说这话时,正给阿明递扳手,阿明顺手把她鬓角的面粉渍擦掉了。

巷子里的老住户都记得,小满从外地回来那天,直接冲到修车摊前。她不是来还钱的,她把一张技工培训班的招生简章拍在工具箱上。“你去学,”她说,“我找到新工作了,以后我供你。”

如今他们的修理行门口,总晾着两双同款不同色的拖鞋。傍晚时分,炒菜的香味从里间飘出来,有时是青椒肉丝,有时是红烧带鱼。有顾客来取车,小满会笑着喊:“明师傅,别修了,先收钱!”

我偶尔路过修理行,会看见阿明蹲在门口给流浪猫喂食。小满在记账本上写写画画,本子边角都磨毛了。那本子的第一页,据说还夹着当年那张欠条,虽然墨水早已晕开,字迹模糊得像是被岁月特意温柔处理过。

巷子里的梧桐叶黄了又绿,拆迁的传言来了又走。只有那盏24小时不熄的修理行灯箱,稳稳地亮在海林巷的转角,像某个从未说出口的承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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