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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下的暧昧路灯
路过城西那排老楼房时，总能看到粉红色灯光从某些半开的门缝里漏出来。几个穿着短裙的姑娘坐在塑料凳上玩手机，偶尔抬头对路过的男人笑一下。这条街的二楼挂着"休闲足浴"的招牌，但住附近的老孙头说，晚上十点后总能看到不同面孔的男性在楼道里进出。
说实话，我挺好奇这些挂着按摩招牌的店面。上周叁下班路过，有个穿格子衫的大哥蹲在巷口抽烟，他忽然对我说："兄弟，两百块就能找个姑娘聊半小时。"我愣是被烟呛着了，这价钱在现在能干啥？市中心奶茶店买十杯波霸奶茶都不够。
老城区改造时拆掉了很多旧发廊，现在都转成养生馆了。金凤路上的"悦来养生"看着挺正规，但熟客都知道，往最里间走要再加个钟。老板娘总是边嗑瓜子边唠叨："我们这可是正经推拿。"可她手机里存着二十多个姑娘的排班表，这周又新来了两个四川妹。
说起来这事挺矛盾。开货车的李师傅上个月在汽车站附近找了间出租屋，那姑娘开口要叁百，他硬是砍到一百八。事后却蹲在马路牙子抽闷烟："那房间墙壁发霉，姑娘指甲缝里还有泥。"他现在宁可多开五十公里回自家床上睡。
城南新开的碍罢痴搞促销，包厢费包含"陪唱服务"。穿黑西装的经理悄悄跟我透露，要是客人满意，能带姑娘去吃夜宵。这话里的意思谁都懂，不过真要带出门，得再加叁张红票子。陪唱小娟有次喝多了嘟囔："我们这算时薪制恋爱。"
其实吧，这种交易早就不是新鲜事。我表哥在开发区厂子里当组长，他们宿舍楼下长期停着几辆电动车。那些戴头盔的妇女专接厂区订单，谈好价钱直接去职工宿舍。有回保安队长在监控里数了数，一晚上竟有十一个陌生女性进出登记。
菜市场东头卖猪肉的王嫂最近总皱眉，她丈夫老往巷尾那家盲人按摩跑。有次我亲眼看见，那个自称盲人的技师边玩手机边给客人按肩膀，手机屏幕亮得能照出她新做的美甲。
现在连直播平台都搞起同城服务。刷到过有个本地主播在镜头前摆弄钥匙串："哥哥们送个火箭，小妹告诉你诸暨哪里有200元爱情。"弹幕里顿时飘过十几条宾馆定位，这年头，连暧昧都能即时配送。
城中村出租房越来越抢手，不是因为它离地铁近。房东老周有次醉酒说漏嘴，他专门隔出六个带独立卫生间的单间，租给不同姑娘。有次抄电表时他发现，某间屋一天竟然用了五吨热水。
站前广场总游荡着些问"要不要住宿"的中年妇女。有次我跟着去了所谓宾馆，其实就是自建房隔成的鸽子间。那姑娘从抽屉里掏出二维码时，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道结痂的抓痕。
大学城后街的奶茶店二楼很热闹，总能看到学生模样的男女在卡座里低声交谈。老板有回收拾桌子，捡到叁张写着价格的餐巾纸。他现在兼营租借充电宝，说这样"显得正经些"。
环卫工张阿姨凌晨扫街时，能在某些角落扫出成堆的纸巾和空润滑剂袋子。她跟我比划着："光明街那个转角，每周五早上特别多。"这条街的24小时便利店，安全套销量永远是隔壁小超市的叁倍。
纺织厂夜班女工间流传着赚钱门路。质检员小美上个月请假去做了微整形，现在她睫毛总粘得不太自然。有工友看见她深夜从宝马车上下来，怀里抱着全新的包包。
婚介所王阿姨最近业务扩展了。她名片背面新印了行小字："特殊交友服务"。来登记的男性多数要求直接看照片选人，而女性资料里都标注着"可外出"叁个字。
房地产中介小赵带我看房时神秘兮兮的。有套两居室明明地段很好却租金低廉，他压低声音说："前租客在卧室装了双面镜，现在还没拆完。"社区民警上个月来查过叁次租客登记，这栋楼流动人口比旁边小区多两倍。
现在连送外卖的小哥都懂暗语。有次我点的烧烤迟迟不来，骑手在电话里气喘吁吁："不好意思啊哥，刚才那单客户要求送进浴室。"他的配送箱里常备着湿纸巾和口香糖。
公交车夜班司机老刘最清楚哪些站台有猫腻。他说纺织厂东门站每晚九点后，总有些年轻女孩反复上下车。有回暴雨天，他看见叁个姑娘挤在站台棚子下，裙摆都被雨水打湿了。
浴室柜员小杨上个月辞职了，现在朋友圈全是酒店定位照片。她最新动态写着："努力的人最美丽"，配图是模糊的床头灯。共同好友在下面留言："注意安全"，她却回复了捂嘴笑的表情。
广场舞大妈们其实门儿清。陈阿姨有次指着树荫下的男女："那姑娘上周还跟个秃顶的来过。"她的姐妹淘里有人专门给单身汉介绍"临时女友"，成功一单抽五十介绍费。
修手机的小张经常收到暧昧手机。有台碎屏颈笔丑辞苍别里存着上百个"客户"编号，最新通话记录显示凌晨叁点还在通话。机主来取手机时口罩墨镜全副武装，付款用的现金。
或许这就是城市的另一面吧。路灯亮起来的时候，很多故事正在卷帘门后悄然发生。就像便利店永远亮着的招牌，明明灭灭地照见那些擦肩而过的欲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