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比东捏爆唐叁心脏
比比东捏爆唐叁心脏
那一下攥握，声音其实不大。更像是湿透的棉絮被猛然挤压，闷闷的，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。比比东的手，从唐叁后背刺入，从前胸穿出，五指就那么收拢在他胸腔最炽热、跳动最猛烈的地方。她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团肌肉最后的、不甘的痉挛。
时间好像突然被拉长了。唐叁脸上那种混合着愤怒、决绝和一丝惊愕的表情凝固了，瞳孔里的光迅速涣散。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喊出某个名字，但涌上喉头的只有滚烫的鲜血。比比东离他极近，能看清他每一根颤抖的睫毛，能闻到他生命随着热血飞速流逝的味道。
“很奇怪的感觉，对吗？”比比东的声音很轻，几乎像在耳语，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，“看着自己的希望，被人攥在手里，捏碎。”
她并非没有给过机会。或者说，她给过唐叁，也给过自己很多次悬崖勒马的可能。但这条路走到今天，早已不是个人恩怨那么简单。是两大帝国积攒了上百年的血仇，是武魂殿与昊天宗解不开的死结，是天使与罗刹两种传承注定对立的命运。他们俩，恰好被推到了这个漩涡最中心，成为必须被献祭的棋子，或者…执棋的手。
比比东感受着掌心那团温热逐渐冷却、僵化。她想起了很多年前，另一个人的眼睛，也曾这样在她面前迅速失去神采。那种整个世界在你手中崩塌的无力感，她尝过。现在，她把这种滋味，原封不动地，还给了这个命运相似的年轻人。这算是一种轮回吗？还是一种更残酷的报复？她说不清。她只知道，心必须狠，手必须稳。这个致命转折点，容不得半点犹豫。
周围震天的喊杀声，魂技碰撞的轰鸣，在这一刻仿佛都退得很远。只剩下风穿过她指缝，带走最后一点温度的声音。唐叁的身体软了下去，重量完全挂在她手臂上。比比东抽出手，看着那颗不再跳动、残缺的心脏随着动作滑落，掉在尘土里。暗红色的，沾满了沙砾。
没有预想中的快意，甚至没有解脱。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，和一种空荡荡的麻木。赢了么？也许吧。铲除了这个成长速度快得可怕的心腹大患，扫清了武魂殿统一大陆最大的障碍。但她亲手扼杀的，似乎不仅仅是唐叁。还有他背后那些炽热的、相信着正义与公理的年轻人的信仰，或许，也掐灭了自己内心深处，早已微不可察的、属于“人”的那部分温度。
她抬起手，看着沿着指尖缓缓滴落的浓稠血液。这双手，早已沾满鲜血，多这一份，似乎也没什么不同。可她偏偏觉得，这份重量，沉得有些超乎想象。这就是巅峰对决的代价，不是你死，就是我亡，浪漫和温情都是留给旁观者的故事，身处其中的人，只能闻到铁锈和死亡的气息。
远处传来小舞撕心裂肺的尖叫，像一把刀子划破了短暂的寂静。比比东转过身，脸上重新覆上那层属于教皇、属于罗刹神的冰冷面具。战斗还未结束，情绪是奢侈品。她踏过那摊血迹，走向下一个需要她镇压的敌人。只是每一步，都好像踩在无形的荆棘上。她知道，今晚过后，无论胜负，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。那个叫唐叁的少年，和他那颗被她亲手捏碎的心脏，会成为她往后无数个漫长夜晚里，一个挥之不去的、沉默的梦魇。这就是选择权力道路的必然，所有得到，都明码标价，而代价，往往在很久以后，才让你慢慢偿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