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边肠女儿丑
爸爸边开车边哼歌
周末的下午，阳光斜斜地照进车里，暖洋洋的。我瘫在副驾驶上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绿化带，有点昏昏欲睡。这时候，耳边传来一阵调子——不成调，但挺欢快。
我扭头一看，是爸爸。他双手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，手指跟着那不成调的节奏，一下一下轻轻敲着。眼睛盯着前头的路，嘴角却弯着，哼着他自己才懂的歌。那声音低低的，从喉咙里滚出来，混着车窗缝里溜进来的风声，听着莫名让人安心。
“爸，你哼什么呢？”我忍不住问。他好像没料到我会注意，顿了一下，笑出声：“老歌，你肯定没听过。”说完，又接着哼起来，这回声音大了点，能听出点熟悉的旋律了，好像是他们那个年代特别流行的什么电视剧主题曲。
车子里一下变得不那么安静了。他那跑调的哼唱，像块小石子，在我心里轻轻丢了一下，漾开一圈圈波纹。我忽然想起小时候，好像也是这样。那时我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，小小的，看什么都觉得大。爸爸开车带我去公园，路上也爱哼歌。我那时候总笑话他，“爸爸，你唱错啦！”他就哈哈笑，故意哼得更离谱，逗得我咯咯笑。
一晃眼，我都这么大了。他的哼唱声好像没变，还是那么随意，那么……旁若无人。可坐在他旁边听歌的人，从那个需要仰头看他的小豆丁，变成了现在会自己刷手机、会和他顶嘴的大姑娘。时间这东西，真怪。它悄悄地走，把好多东西都带走了，却又好像把一些最不起眼的东西，原封不动地给你留了下来。
“前面该堵车了。”爸爸忽然停下哼唱，说了这么一句，语气还是平平常常的。他稍微坐直了点，看了看导航。我“嗯”了一声，没再多话。车里又安静下来，只有引擎低低的声音。
可我的思绪却停不下来。这大概就是父爱最平常的样子吧。它不像山，没那么沉重；也不像海，没那么汹涌。它更像这车里若有若无的哼唱，是开车时一个放松的习惯，是漫长路途里一点自得其乐的陪伴。他未必是要唱给谁听，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哼什么。但这旋律就在那儿，填满了车厢里沉默的缝隙，让你知道，这段路，他不是一个人，你也不是。
父女之间的默契与陪伴，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无声的。不需要特意说什么，做什么。他在前面开着车，承担着方向和安全；你在旁边坐着，享受着这份安稳。他的哼唱，你的倾听，就成了这段共处时光里，最自然的背景音。
车子转过一个弯，夕阳的光一下子扑满了整个挡风玻璃，金灿灿的。爸爸眯了眯眼，手下意识地动了动遮光板。那哼唱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响起来了，断断续续的，融在这片金光里。
我重新靠回椅背，闭上眼睛。这次没觉得困，只觉得心里那块地方，被那不成调的歌，烘得暖暖的，软软的。路还很长，车还在开。有这哼歌声陪着，好像也就不觉得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