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把身体当做生日礼物
女儿把身体当做生日礼物
老李蹲在小区花坛边抽烟,脚边已经落了四五个烟头。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日历,明天就是女儿小雅的十八岁生日。妻子在厨房里剁肉馅,咚咚的声响像是敲在他心坎上。他想起上周无意间瞥见女儿和同学的聊天记录,那句“我要把自己送给他当生日礼物”像根刺,扎得他整宿整宿睡不着。
小雅最近的变化,老李都看在眼里。以前总素面朝天的丫头,开始对着镜子描眉画眼;衣柜里多了些他叫不上名堂的时髦衣服;晚上回家越来越晚,身上偶尔还带着淡淡的烟味。每次他想开口问问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他怕,怕一张嘴就把女儿推得更远。
“爸,明天我晚上不回来吃饭。”小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,穿着件黑色吊带裙,露出单薄的肩膀。老李喉咙发紧,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和谁啊?”
“朋友。”女儿的回答轻飘飘的,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老李掐灭烟站起来,从裤兜里掏出个丝绒盒子,“明天你生日,这个……你妈让我给你的。”那是姥姥传给妻子的玉镯,水头很足,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小雅接过来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石,表情松动了一瞬,但很快又绷紧了。“谢谢妈。”她顿了顿,“爸,你说人长大了,是不是就能自己决定什么事重要,什么礼物最珍贵?”
这话问得老李心里一颤。他想起女儿六岁那年,用彩纸折了九十九颗星星,捧到他面前说:“爸爸,我把全世界的光都送给你。”那时候的“珍贵”,简单得发光。
晚饭吃得安静。妻子不停地给小雅夹菜,念叨着明天要给她煮长寿面。老李扒拉着米饭,突然放下碗:“小雅,爸给你讲个事儿。”他声音有点哑,“我十八岁那年,偷了你爷爷两块大洋,跑去城里想给他买条好烟。结果钱被骗了,蹲在路边哭。”
小雅抬起头。
“你爷爷找到我,没骂人,就说了句——傻小子,你人能全须全尾地回来,就是给我最好的礼了。”老李盯着女儿的眼睛,“那会儿我不懂,现在懂了。这世上啊,再没什么礼物,比一个人好好珍惜自己更贵重。”
空气凝固了几秒。小雅的睫毛颤了颤,嘴唇抿得发白。
夜里起了风。老李躺在沙发上,听见女儿房间传来细微的啜泣声。他起身,把热好的牛奶放在她门口,轻轻敲了两下门。有些话不必说透,有些路得让孩子自己拐弯。
第二天黄昏,小雅出门前,把那个玉镯戴在了手腕上。裙摆换成了及膝的款式,脸上只薄薄打了层粉底。她在玄关换鞋时,老李正假装看报纸,手指捏得纸张发皱。
“爸,”小雅突然开口,“我晚上十点前回来。”她晃了晃手腕,玉镯碰出清脆的响,“您看,戴着这个,我哪儿敢乱跑。”
门关上了。老李丢开报纸,发现掌心全是汗。妻子从厨房探出头,眼睛红红的:“她早上问我,这镯子是不是姥姥结婚时候戴的。”
窗外华灯初上。老李知道,今夜这座城市里,依然会有年轻的女孩,错把新鲜当成长,误将冲动视为勇敢。但至少他的女儿,在十八岁这天,或许开始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“礼物”——不是一时兴起的献祭,而是细水长流的珍惜。
十点差五分,钥匙转动门锁。小雅带着夜风的凉气进来,手里拎着块小蛋糕。“爸,妈,给你们留的。”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。老李接过蛋糕,看见女儿手腕上的玉镯安稳地贴着肌肤,温润的光,像是把整个夜晚都衬得柔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