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开车有声音又疼又叫
晚上开车有声音又疼又叫
老陈猛踩了一脚刹车，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“吱——”的一声尖叫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他整个人往前一冲，又被安全带狠狠地勒回椅背，胸口疼得他“哎哟”一声叫了出来。车是停住了，可刚才那一下，不知道是底盘还是哪儿，哐当一响，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。
他熄了火，坐在驾驶座上，半天没动弹。周围黑漆漆的，只有仪表盘还有一点微光。刚才那声响，还有自己那声叫唤，好像还留在空气里。这车啊，真是年纪大了，跟人一样，哪儿都不对付。白天还好，一到晚上，各种毛病就全来了。
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。上个月走那段烂路，底盘就时不时“咯噔”一下，像是有什么东西松了，磕着了。去修理厂，师傅升起来看了半天，说球头有点旷，悬挂胶套也老化了，但还能用。老陈想着能省则省，就没换。现在倒好，晚上稍微开快点，过个坎儿，那声音就来了，带着整个车都跟着颤，握着方向盘的手都能感觉到那种不舒服的震动，说疼吧，也不是肉疼，是那种从车传过来的、让人心里发紧的“疼”。
车里太静了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老陈重新打着火，慢慢把车靠到路边。他下车，围着车转了一圈，用手拍了拍轮胎，又俯身看了看底盘。黑乎乎的，什么也看不清。他叹了口气，这车辆老化的毛病，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。就像人上了岁数，腰酸背痛，天气一变就这里响那里疼，你没法让它回到二十岁，只能小心伺候着。
重新坐回车里，他开得更慢了。车灯照着前面一小段路，像在黑暗里挖出一条光的隧道。这时候，任何一点异响都被放大。方向盘稍微打急一点，能听到转向机有点沉闷的摩擦声；刹车踩下去，开头一段有点虚，得再用力一点才有制动力。他全神贯注，身体不自觉地绷着，耳朵竖起来，捕捉着车的每一个动静。这种开车的状态，简直是一种折磨。你得像拆弹专家一样，小心谨慎，生怕哪个动作不对，就引发一连串的“疼痛”和“叫喊”。
路上几乎没别的车。老陈想起这车年轻的时候，动力足，声音轻，指哪儿打哪儿。哪像现在，整个一“移动声响合集”。他忽然觉得，这车跟自个儿也挺像。年轻那会儿，熬夜加班，第二天生龙活虎。现在呢，晚上睡不好，第二天浑身不得劲，关节偶尔也“嘎巴”响一下。都是磨损，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。
前面又是一个缓坡，他轻轻给油。发动机传来一阵不太顺畅的呜咽，转速上得有点吃力，车身也伴随着一种低频的共振。这种行车共振最让人头疼，它不尖锐，但那种持续不断的、闷闷的震颤，通过座椅和踏板传递全身，时间稍长，就让人从脚底麻到头皮，心烦意乱。他不得不松了松油门，换了个更平缓的节奏。
深夜的驾驶，变成了一场和这台老车的艰难对话。它在用声音和感觉告诉你它的不适，而你则要用耐心和细致的操作去回应，试图找到那个让彼此都舒服一点的平衡点。这过程里，免不了有突如其来的“疼痛”瞬间，和下意识脱口而出的“叫唤”。
终于看到小区门口的灯光了。老陈慢慢拐进去，停稳，拉上手刹。熄火之后，世界突然安静下来。引擎盖下还有热胀冷缩的“嗒嗒”轻响，那是金属在冷却。他坐在车里没马上下去，摸了摸方向盘。今晚这一路，像打了一场疲惫的仗。他心想，明天，真得去把该换的零件换换了。有些钱，省不下来。为了安全，也为了夜里能睡得踏实点，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听着那些声音，感受那些“疼痛”，在无人的路上独自叫出声来。
他下了车，锁好门。老车静静地趴在夜色里，刚才所有的声响和折腾，都仿佛没发生过。只有老陈自己知道，这一路，他和他的老伙伴，是怎么互相搀扶着，吭哧吭哧地挪回来的。他回头看了一眼，朝楼道走去。夜还很长，但至少今晚，可以暂时安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