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月15次2个房东轮流房租
每个月15次2个房东轮流房租
这事儿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。我，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，每个月要交十五次房租。不是押一付叁，也不是月付，是实实在在的，每隔那么一两天，手机支付软件就得“叮”一声响，提醒我又该给房东转账了。
别误会，我不是租了十五套房子。我住的，就是城郊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居室。可这房子的房东，有两位。而且这两位的关系吧，有点特别。房本上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，据说是早年一起合伙投资买的。现在一个住城东，一个住城西，年纪大了，嫌麻烦，谁也不愿意管收租这事儿，但又谁都不放心把钱完全交给对方。
于是，他们想出了一个“绝妙”的主意。房租按天算，一个月叁十天，一人管十五天。从我住进来的第一天起，就收到了两份截然不同的“约法叁章”。李房东，就是住城东那位，要求每月的单号，也就是1号、3号、5号……直到31号，把当天租金转给他。他做事一板一眼，微信头像是个莲花，转账必须在当天晚上12点前，晚一分钟他都会发个微笑的表情过来，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王房东呢，住城西，性子随和些，但也只是“些”。他负责双号，2号、4号、6号……要是当月只有30天，最后一天就自动归李房东。王房东喜欢在月底一次性收齐他那十五天的，但又怕我赖账，所以折中了一下，要求我每隔一天，在双号日的上午，主动给他发个红包，附言写上“齿月齿日房租”。他说这样他有“收租的仪式感”。
我的日子，就这么被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。日历上根本不用标记什么重要会议、朋友聚餐，密密麻麻的全是“李”、“王”、“李”、“王”。发工资那天最热闹，我得赶紧盘算，这个月有几天单号几天双号，各自多少钱，然后立刻分两笔转出去，生怕弄错。
朋友都说我这是“精准的房租分期付款”，还是免利息的那种。我只好苦笑。这哪是分期啊，这分明是把我每个月的稳定支出，变成了一场持续叁十天的、细水长流的“财务提醒”。以前月付一次，疼一下就过去了。现在可好，伤口刚有点愈合的迹象，隔天又被轻轻划开一下。那种对房租的“钝痛感”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绵延不绝的、琐碎的“刺痛感”。
最麻烦的是维修。上个月洗手池水管有点渗水，我该找谁？单号的日子，我试着联系李房东。他回复：“今天是王房东的‘管辖日’，你找他，我不好越权处理。”我只好等了一天，到了双号，再去找王房东。王房东倒是爽快，说“行，我找人来修，钱我们俩房东事后对半分摊”。可修理工上门一看，说零件老化，小修不顶用，建议整体换一段水管，价格就上去了。
这下可捅了马蜂窝。修理工的报价单我同时转发给两位房东。李房东先发言：“这个价格偏高，我需要时间调研市场价。”王房东跟着说：“老李说得对，是得比比价，不着急。”这一调研，就是整整一个星期。我那一个礼拜，洗脸刷牙都像在做贼，底下用个盆接着滴滴答答的水。最后我实在受不了，直接说：“两位老师，要不这样，费用我先垫上，你们看多少合适再分摊给我，这天天滴水实在影响生活。”
你看，这双房东管理的模式，听起来好像能互相制约，挺公平。可落到实际租客的头上，就成了“叁不管”或者“都要管”的尴尬局面。任何需要他们共同决策的事情，流程都长得让人绝望。他们的心思，似乎更多花在如何与对方“制衡”上，而不是如何让房子保持一个良好的租赁状态。
我也不是没想过搬走。可这房子除了这点，位置、价格都还算合适。每次交租交得心烦意乱时，我就安慰自己：算了，就当是强制储蓄了，每天存一点。但心里那个憋屈啊，真是无处可说。我和他们的聊天记录，堪称是最规律的财务流水单，没有一点人情味，全是冷冰冰的数字和日期。
前几天，我又在双号的早晨准时给王房东发去红包。他忽然回复了一句：“小李啊，你这租金交得真是比闹钟还准。我和老李有时候对账，就靠你的转账记录来数日子，比日历都好使。”
我看着屏幕，愣了半天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。合着我这每月十五次的精准付款，还成了他们之间一种另类的租赁状态凭证了。这日子，还得继续过，这房租，还得一天天地交。只是每次听到支付成功的提示音，我心里都会默默叹口气：得，明天该轮到另一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