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戚交换大杂乱
亲戚交换大杂乱
也不知道从啥时候起，逢年过节的聚会，味道有点变了。以前是热热闹闹吃饭，聊些家长里短，现在是饭还没吃两口，话题就拐到了“资源”上。我大舅抿了口酒，红光满面地开始盘点：“我们家闺女在重点中学教书，你表弟家孩子不是要升学吗？正好！”二姨马上接话：“哎对对，那我老公单位最近有个采购的活儿，老叁你开公司的不正好能接？”饭桌上瞬间成了一个微型的交易市场，空气里飘着的不是菜香，是某种看不见的“人情筹码”在叮当作响。
这就是现在挺常见的“亲戚交换”吧。大家好像默认了，血脉联系不只是亲情，更是一个现成的“关系网”，不用白不用。今天你帮我孩子找个实习，明天我帮你疏通个环节，看起来是互惠互利，一团和气。可这底下的水，其实浑着呢。
上回我堂姐就私下跟我倒苦水。她爸，也就是我大伯，为了还之前欠下的人情，非让她给自己根本不熟的远房表叔的儿子辅导考研，整整叁个月，周末全搭进去。那孩子自己不上心，最后没考上，表叔那边话里话外还嫌堂姐没尽力。堂姐累个半死，落了一身不是，大伯和表叔之间也因为这事儿有了疙瘩。你看，这交换一开始，就背上了人情债，搞不清爽了。你想啊，商业合作谈不拢可以按合同办事，亲戚之间怎么算？算得太清伤感情，算不清自己憋屈，最后往往就是一笔“大杂乱”的糊涂账。
更让人头疼的是“需求错配”。叁叔公觉着他在老家能搞到便宜土特产，就想让我爸通过城里关系帮他高价卖出，做成“大生意”。我爸一个坐办公室的，哪懂这个？可拒绝的话在嘴边绕叁圈，就是吐不出去，怕伤了老辈儿的面子，怕被说“城里人了不起，不认穷亲戚”。这种交换，就像硬要把方榫头敲进圆卯眼里，两边都难受，还容易把原本好好的关系给崩出口子。亲情里掺进了太多的计算和勉强，味儿就不对了。
我有时候琢磨，咱们是不是把亲情这东西看得太“有用”了？它本来该是港湾，是退路，是没啥理由的牵挂。现在可好，都快成“资源置换平台”了。当然，亲戚之间互相帮衬，那是情理之中，老祖宗也讲“亲帮亲，邻帮邻”。可这个帮衬，得有个度，得是发自内心、量力而行，不能变成明码实价的“人情绑架”。
下次再遇到饭桌上那种热烈的“资源对接”，我可能还是会笑着听听，但心里得有个谱。能顺手帮的小忙，不涉及原则的，帮就帮了。那些超出能力范围，或者需要违背自己意愿去“交换”的事，或许该学着温和而坚定地让那根“亲情纽带”松一松。别让最该温暖的关系，被一场场算计弄得杂乱冰凉。毕竟，有些东西，一旦拿来做交易，就再也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