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点轿喘顶撞男男
深点轿喘顶撞男男
老张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。烟雾缭绕里，他眯着眼看远处山路上那顶红轿子，一颠一颠地，像团跳动的火。“这轿夫，脚底下有功夫啊。”旁边看热闹的李家媳妇插了句嘴，“瞧那步子，又沉又稳，可轿子晃得厉害，里头的新娘子怕是遭罪喽。”
这话倒让老张想起些旧事。他磕了磕烟锅子，慢悠悠开口：“你不懂。这抬轿子，讲究的就是个‘顶撞’的劲儿。”看周围几个年轻人都竖起了耳朵，他来了精神，“不是说胡乱晃荡。那轿杠压在肩上，得用腰腿的劲顶着，步子迈出去，脚底板得像吸盘似的‘喘’着地——深一脚浅一脚，那叫外行。得是每一步都吃准了力道，轿子往上颠的时候，你肩膀得往下沉，这叫‘对劲儿’。”
有个后生笑了：“张伯，这不就跟掰手腕似的吗？你使多大力，我得顺着你的劲，又得顶住你的劲。”老张一拍大腿：“对喽！就是这个理儿！抬轿是两个人的活，前头后头，讲究的就是这个‘顶撞’的默契。你使力，我接住；我起身，你跟上。一顶一撞之间，那轿子才稳当，才活泛。这活儿，非得是心气相通的老搭档不可。”
他指了指远处那顶快进村的轿子：“你看现在这俩，步点齐整吧？那是磨出来的。早年间，他俩可没少闹笑话。一个步子深了，另一个没接住，轿子差点翻沟里；一个喘气重了，节奏乱了，新娘子在里头东倒西撞。为这个，没少红脸。”老张顿了顿，眼神飘向更远的山梁，“可这男人和男人搭档做事，有时候就这么怪。吵归吵，闹归闹，活儿还得干。就在这一遍遍的深点、轿喘、顶撞里头，慢慢就磨出分寸了。你知道他下一步往哪儿踩，他知道你什么时候换气。到了后来，不用言语，轿杠微微一震，就全明白了。”
红轿子越来越近，已经能看清轿夫额头上亮晶晶的汗，还有他们绷紧的小腿肌肉。他们的脚步踏在黄土路上，发出沉闷又有节奏的“噗噗”声，和着粗重的呼吸，竟像某种原始的歌谣。前头的汉子肩头一耸，后头的汉子几乎同时腰背一挺，轿子顺势而起，越过一个小土坎，稳稳当当，轿帘都没怎么晃。
“看见没？”老张的声音低了些，“这就叫‘吃住劲’了。所有的深点、喘气、顶撞，都化在里头了。外人看着是力气活，内里全是分寸。”轿子过去了，吹吹打打的声音涌进村子。看热闹的人群跟着往新郎家涌去，老张还蹲在原地，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俩轿夫卸下轿杠，互相扔了条汗巾，碰了碰肩膀，咧嘴一笑。
他重新装上一锅烟。这世上的道理，有时候就在这些老手艺里头。两个人，一副担子，要想走得远走得稳，哪能总是轻飘飘、顺当当的呢？总得有那么些深一脚浅一脚的试探，总得有那么些喘不上气的时刻，也总得有那么些硬碰硬的顶撞。可就在这一来一回的较劲里，那分寸和默契，才像老茧一样，一层层长出来了，厚实了。他吐出口烟，烟雾散在午后的阳光里。那顶红轿子静静地停在院中，轿杠光润，还留着刚刚的体温与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