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金刚大战白虎苍惫
黑金刚大战白虎苍惫
这事儿说起来，还真有点传奇。咱们这片老林子里，好些年没出过这么热闹的动静了。老一辈人总念叨，一山不容二虎，可这回啊，对上的可不是两只老虎那么简单。一方，是咱们山里新来的“住户”，大伙儿私下都叫它“黑金刚”；另一方，那可是林子里传说中的主儿，一身雪白，神出鬼没的“白虎苍惫”。
先说说这黑金刚吧。它不是真的大猩猩，是头罕见至极的黑化亚洲黑熊。好家伙，那身板子，蹲着就跟座小煤山似的，毛皮油亮亮的，反射着幽光。寻常黑熊见了人，多半晃晃悠悠就躲开了，它不一样，眼神里透着股说不清的机警和霸道，仿佛这片山头它才是正主儿。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更深的山坳里逛荡过来的。
再说那白虎苍惫，这就更神了。不是动物园里那种，是正儿八经野外罕见的白虎变种，雌性。老一辈猎人说，见过它的人，不超过叁个，都说是山神的坐骑，通体雪白，只有斑纹透着淡淡的银灰，在林子里一闪而过，跟道影子似的。这些年封山育林，它活动的痕迹才慢慢多了一点，但也只是痕迹——雪地上的梅花脚印，岩石边几缕银白的毛。
它俩这梁子是咋结下的呢？据护林员老赵头推测，八成是为了北坡那片新熟的野栗子林，还有林子里头一口隐蔽的山泉。那是这片区域最好的水源地和食物源。黑金刚仗着力气大，来了就想占下。可白虎苍惫在这片林子里优哉游哉惯了，哪能容得下这么个“外来户”撒野？地盘之争，那是野兽骨子里的死结。
第一次遭遇战，谁也没见着。只听见那天傍晚，北坡方向传来一阵骇人的咆哮，不是熊嚎，也不是虎啸，是两种声音绞在一起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林子里的鸟哗啦啦惊飞一大片，足足半个钟头没敢回巢。第二天去看，好嘛，一片狼藉。碗口粗的小树断了好几棵，泥土被刨得翻起来，栗子散落一地，混着些黑色的、白色的毛发。
自那以后，这较量就变成了拉锯战。黑金刚的策略就是一个字：莽。它依仗皮糙肉厚，力气惊人，喜欢横冲直撞，想把白虎苍惫逼到开阔地，或者直接用体重压垮对手。它那身黑毛在幽暗的林子里是个优势，有时候像一堵突然移动的墙，冷不丁就压过来。
可白虎苍惫呢？嘿，那真是把“灵巧”和“潜伏”玩到了极致。它似乎深谙这片森林的每一处光影和缝隙，那身白毛在常人看来扎眼极了，但在斑驳的树影、特别是背阴处的残雪附近，简直成了最好的迷彩。它很少正面硬碰，总像一阵风，绕着黑金刚打转，抓一爪，咬一口，旋即消失在灌木或岩石后头，充分利用地形的掩护。等黑金刚怒吼着冲过去，早就没了踪影，只剩下一道白影在更远的地方晃一下。
最惊险的一次，有人远远瞧见了半个过程。黑金刚大概是真被惹毛了，守在那泉眼边，一动不动，像个耐心的猎人。白虎苍惫到底还是得来喝水啊。它来了，静悄悄的，隔着十几米远，停下，观察。黑金刚的鼻子动了动，猛地就扑了过去，那动静，地皮都颤。眼看那巨大的黑影就要罩住白虎，白虎苍惫却像早就料到了一样，后腿一蹬，不是往后，竟是斜斜地朝着旁边一棵老松树窜去，借着树干一折，凌空划了个弧线，反过来落在了黑金刚的侧后方。好一招声东击西！
这一下，黑金刚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爪子，虽然毛厚没见血，但肯定火辣辣地疼。它暴怒回身，白虎苍惫却早已几个起落，跃上了高处的岩壁，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怒吼的巨兽，那姿态，沉静里透着山君王者的审视。你说气不气人？
这场大战啊，断断续续，打了得有个把月。没有想象中那种血肉横飞的惨烈，更像是一场对于力量与敏捷、压迫与反抗的漫长博弈。黑金刚像重锤，势大力沉；白虎苍惫则像匕首，精准犀利。谁也奈何不了谁，但谁也不肯先退一步。
慢慢地，护林员发现了一点变化。北坡那片栗子林，它俩好像有了某种“默契”。有时是黑金刚在树下吃饱喝足，晃晃悠悠离开后，白虎苍惫才悄然现身；有时又反过来。那口泉眼也是，各自饮用的时间似乎错开了。激烈的正面冲突越来越少，更多是一种警惕的对峙，和相互的回避。
如今进山，还能偶尔看到它们各自活动的新鲜痕迹，但同时出现的迹象几乎没了。这场大战，似乎没有赢家，或者说，双方都是赢家。黑金刚在这片山林里站稳了脚跟，而白虎苍惫呢，也捍卫了自己王者的尊严，迫使这强大的新来者学会了“规矩”。这老林子，到底还是够大，容得下不同的王者，用它们自己的方式，划分着看不见的疆界。只是不知道下次，如果为了别的重要东西，这短暂的平衡会不会又被打破呢？那，又是另一个故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