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一区二区天堂
鲁一区二区天堂
你听说过鲁一区和二区吗?乍一听,还以为是哪个新规划的开发区,或者是什么游戏里的副本代号。其实啊,这说的是咱们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地方——老鲁家的一楼和二楼。
老鲁是我邻居,住了有些年头了。他家那栋自建的小楼,格局挺有意思。一楼呢,是老鲁和他媳妇的天下。推开那扇有点掉漆的绿铁门,扑面而来的先是厨房的油烟香气,接着就能看见客厅里那张磨得发亮的旧茶几,上面永远摆着茶壶和几个没洗干净的杯子。电视声总是开得有点大,播着家长里短的剧,或是咿咿呀呀的戏曲。这地界,用老鲁的话说,是“烟火阵地”。所有的生活必需品,柴米油盐酱醋茶,都囤在这里,伸手就能够着。冬天,他们在一楼围着个小煤炉取暖,夏天,就把竹椅搬到门口巷子口,摇着蒲扇,看人来人往。这儿踏实,接地气,但似乎也少了点飘上去的念头。
真正的故事,得从那个吱呀作响的木头楼梯讲起。楼梯通向二楼,那是老鲁儿子小鲁的“领地”。我第一次上去,还是去帮他搬个旧书柜。这一上去,感觉空气都不一样了。一楼是浓郁的、实实在在的生活气息,二楼却像被过滤了一遍,光线都显得清透些。
小鲁的这方天地,可真是他的“静谧港湾”。房间不大,但叁面墙都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,塞满了各种我看不懂封面的书。靠窗是一张大书桌,上面除了电脑,还摊着图纸、卷了边的笔记本,和几个造型奇怪的模型。这里没有电视的嘈杂,只有键盘轻微的敲击声,或者翻动书页的沙沙响。窗外能看见远处工地的吊车,更远处模糊的山影。小鲁就在这里捣鼓他的设计,备考一些奇奇怪怪的证书,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干,就对着窗外发呆。楼下父母喊他吃饭,常常要叫上两叁遍,他才“哦”地一声,从那个精神世界里回过神来。
我有时候琢磨,这一楼和二楼,分明就是两种人生的缩影。一楼是“烟火阵地”,讲究的是当下,是具体,是一餐一饭的温饱与妥帖。所有的心思和力气,都花在把日子过得稳当、热乎上。二楼那个“静谧港湾”,追求的则是远方,是抽象,是头脑里那些尚未落地生根的念头和梦想。一个向下扎根,牢牢抓住泥土;一个向上生长,渴望触摸天空。
老鲁偶尔也会扶着楼梯向上望,嘟囔一句:“上面有什么好的,清锅冷灶的。”但他从来不去打扰。小鲁下楼吃饭,听着父母的唠叨,脸上笑着,心思大概还留在楼上某本没看完的书里。他们生活在同一栋楼里,却仿佛拥有各自的时区。
可你说奇怪不奇怪,这一上一下,一实一虚,合起来,偏偏就拼成了一个完整的“家”,一个让人安心的地方。楼下的烟火气,是楼上梦想的底气,知道无论飞多高,总有一口热饭等着。楼上的静谧与专注,又让楼下的琐碎操劳,仿佛有了更长远的意义和盼头。它们彼此独立,甚至有点互不理解,却又微妙地支撑着对方。
所以啊,哪有什么真正的天堂。天堂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别扭又和谐的组合:脚下踩着坚实甚至有点琐碎的“烟火阵地”,头上却永远有一片属于自己的、可以仰望星空的“静谧港湾”。老鲁家这一区二区,楼上楼下,吵吵嚷嚷又安安静静,大概就是最真实的人间风景了。你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