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河口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价位在河畔
那会儿我正顺着江堤溜达,老河口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这说法突然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。岸边停着几艘旧船,船身随着波浪轻轻晃荡,像在讲些陈年旧事。
有个头发花白的船工正收拾缆绳,我递了根烟过去搭话。他眯眼瞅了瞅江面:“叁百块?前些年倒是有姑娘在码头等夜航船,现在嘛...”他手里的绳子绕了一圈,“这价钱,也就够买张船票,从江北到江南打个来回。”
河畔的黄昏总藏着故事
傍晚的河滩渐渐热闹起来。大排档的老板娘边擦桌子边唠嗑:“现在哪还有明码标价的感情哟,倒是常在江边看见年轻人吵架——姑娘哭着说‘你连叁百块都不愿花’,男孩憋得满脸通红。”她甩了甩抹布,“要我说啊,这年头叁百块不够吃两顿烧烤,却能让两个人红脸。”
我在渡口石阶上坐下,江水裹着夕阳的余晖往东流。相似的剧情总在上演——二十年前或许真有人为叁百块陪你看整夜江景,如今这笔钱连快捷酒店都住不起。可奇怪的是,依然有人为这个数字争执,仿佛它成了某种感情的度量衡。
不远处的情侣正在自拍,女孩嗔怪男孩没找好角度。我忽然想起船工的话,这相近的价位在河畔,现在大概只够租两小时电动车,载着喜欢的人沿江吹风。或者买两杯奶茶,坐在防洪墙上晃着腿,看货船鸣着汽笛驶过。
凉风吹来湿润的水汽,带着鱼腥和远方城市的气息。码头的灯火次第亮起,把江面染成碎金。有个大叔独自垂钓,塑料桶里空空如也。他说自己退休后常来这儿,“钓的是清静,叁百块买不到的”。
夜航船带走的时光
末班渡轮靠岸时,我混在稀疏的人流里上了船。发动机轰隆作响,船身推开墨色江水。对岸霓虹渐近,有个女生靠着栏杆发微信语音:“今天在江边遇到个阿姨,说我们这样挺好...”她顿了顿,“比那些用钱衡量的强。”
我望着船尾翻涌的浪花出神。老河口附近300块钱的爱情早已随旧码头一起沉入江底,而相近的价位在河畔,现在或许能买两张电影票,或者一顿不用看价格的晚餐。但总有些东西没变——比如相扣的十指,比如靠在一起的肩膀,比如明知渡轮十分钟就靠岸,却希望它永远开下去的心情。
船身轻轻撞上码头,惊起几只水鸟。下船时听见检票员和熟客闲聊:“明天涨价了,叁块变四块。”那人笑说:“涨就涨吧,反正还得天天过江。”就像这江水,不管岸上人间演着怎样的悲欢,它只管静静地、不停地往前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