胶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胶州站后街的小胡同
胶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怕是很多本地人都快把它给忘了吧。每次路过那里,我总会忍不住放慢脚步,往巷口望上两眼。
巷口那家修鞋铺子,老师傅还坐在老地方。他的摊子摆在两栋楼的夹缝里,头顶是横七竖八的晾衣绳,挂着的衬衫在风里摇晃。老师傅见到熟人就点点头,手里的活计不停,锥子在鞋底进进出出,那声音听着特别踏实。往里走几步,有家卖火烧的小店,炉子支在门口,烤火烧的香味能飘出老远。老板娘总是系着那条褪色的花围裙,笑眯眯地给客人夹刚出炉的火烧。
墙上的斑驳痕迹
再往深处走,墙上的水泥剥落得差不多了,露出里面的红砖。有些砖块缝里钻出几丛青草,在风里轻轻摇摆。墙上还能看见用粉笔写的字,虽然已经模糊,但大概能猜出是小孩画的太阳,或者谁家电话号码。这些痕迹啊,就像这条胶州站后街的小胡同的记忆,虽然慢慢褪色,但总有些东西留了下来。
巷子窄的地方,两个人并排走都显得挤。晾衣杆从这边的窗台伸到对面,挂着的衣服几乎要碰到头。有个老太太在四楼的窗口浇花,水珠滴下来,在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。她养的几只鸽子扑棱棱飞过巷子上空,那画面就像老电影里的镜头。
住在巷尾的王大爷说,他在这条胡同住了六十多年。“以前啊,这巷子可热闹了。”他坐在自家门前的马扎上,手里摇着蒲扇,“孩子们在巷子里踢毽子、跳房子,现在都看不见喽。”他说着指了指对面紧闭的房门,“那家的孩子去年搬去新小区了,说是要让孩子住得舒服些。”
正说着,几个年轻人骑着共享单车从巷口经过,铃声叮叮当当响了一阵。他们大概是图近道,从火车站出来直接拐进了这条胶州站后街的小胡同。有个姑娘停下来拍了张照片,然后又匆匆骑走了。现在的年轻人啊,经过这条胶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时,大多是这样的匆匆过客。
不过话说回来,这条巷子倒也不是完全静止的。春天的时候,不知谁家在墙角种了月季,开花时一片灿烂。夏天傍晚,总有人搬出小桌子在门口下棋。秋天的夕阳斜照进来,整条巷子都镀上一层金色。就算到了冬天,雪落在青瓦上的样子,也还是那么好看。
巷子中段有口老井,如今已经封起来了,井盖上落满了灰尘。但附近的老人还记得,以前夏天都把西瓜吊在井里冰着。现在家家都有了冰箱,这口井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。不过它还在那儿,像个沉默的见证者。
天色渐晚,巷子里亮起几盏灯。那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,昏黄昏黄的,照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。有户人家在炒菜,香味飘得满巷子都是。这时候的胶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突然又活了过来,充满了烟火气。
我慢慢往巷口走,回头看了一眼。巷子深处黑黝黝的,只有几扇窗户还亮着。火车站传来汽笛声,大概又有一班车到站了。这条胶州站后街的小胡同就这样静静地待在车站后面,像个不愿打扰别人的老朋友。
走出巷口时,修鞋师傅正在收摊。他看见我,笑了笑说:“明天还来啊。”我点点头,心里却在想,这样的巷子,这样的时光,还能存在多久呢。不过至少今天,它还在那儿,保持着它自己的节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