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公交车弄了2个小时视频
坐公交车弄了2个小时视频
这事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。那天下午，我跳上一辆开往城东的公交车，本来只想眯一会儿，结果愣是在车上掏出了手机，对着窗外拍了足足两个小时的视频。手机内存都快报警了，手指头也冻得有点僵，可我就是停不下来。
起初真的没什么特别想法。车子刚启动，我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朋友圈，觉得没劲，就扭头看窗外。阳光正好，斜斜地打在街边那排老梧桐上，叶子半黄不绿的，光影一晃一晃的，特别有味道。我心想，这光景不错，随手录个十秒八秒的吧。就这么着，我点开了相机，切到了视频模式。
这一录，可就收不住了。车子慢悠悠地开，窗外的画面就像一卷永远拉不完的老电影胶片。路过老城区，镜头里是斑驳的墙皮、晾晒的衣裳、坐在门口眯眼晒太阳的大爷。那种生活的质感，粗粝又真实，是坐在办公室里完全感受不到的。我举着手机，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：这不就是最地道的城市切片吗？不用刻意摆拍，不用精心剪辑，就是这种流动的、偶然捕捉到的瞬间。
车子拐了个弯，驶上了新建的高架桥。视野一下子开阔了，现代化的玻璃幕墙大楼，和远处还没拆完的低矮平房同处一个画面里，那种新与旧的碰撞，特别强烈。我的手很稳，心思却飘得有点远。我想起小时候坐公交，总爱抢靠窗的位子，看什么都新鲜。现在呢，上车不是刷手机就是打瞌睡，好像很久没有这么“无聊”地、专注地看过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了。
拍着拍着，我甚至忘了自己是在“创作”点什么，更像是一种……发呆式的记录。耳朵里是公交车的报站声、引擎的轰鸣、身边乘客的低声交谈。眼睛看到的，是不断向后流动的街景。这种身体在一个小空间里移动，视线却在广阔外界漫游的感觉，很奇妙。它提供了一种独特的观察视角，既在其中，又在其外，像个安静的旁观者。
中间手机提醒过一次电量不足，我赶紧翻出充电宝续上。旁边一位大妈好奇地看了我好几眼，大概觉得这小伙子举着手机一动不动，怕不是有点毛病。我冲她笑了笑，继续我的“工程”。我发现，当你真的沉下心来，透过一方小小的镜头去凝视，很多平常忽略的细节会跳出来：比如小店招牌上褪色的字，比如路口红绿灯下等待的人群那一瞬间静止的姿态，比如云彩在建筑顶上慢慢滑过的影子。
这两个小时里，公交车上上下下了好几拨人。有人匆忙，有人悠闲，而我像个固定在座位上的记录仪。这过程本身，也成了我视频里看不见的“背景音”。它不再是简单的风景记录，而是一段包含了时间流逝、空间转换，甚至有一点个人心绪的完整历程。它粗糙，不完美，镜头会随着颠簸晃动，偶尔还会对焦模糊，但那份即时的、未经修饰的鲜活气儿，是后期怎么调色都加不上去的。
到终点站的时候，司机师傅都准备收班了。我下了车，看着手机里长达一百多分钟的视频素材，胳膊是酸的，心里却有种奇怪的充实感。我没急着去剪辑它，甚至可能很久都不会去剪它。但我知道，这段由一次普通公交行程“意外”产出的视频，已经完成了它最重要的使命——它让我重新学会了，如何用最朴素的方式，去看见和留存眼前流动的世界。这大概就是，无心插柳的收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