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十八厘米体育生互吃
两个十八厘米体育生互吃
这事儿得从食堂那顿午饭说起。我们学校食堂，味道嘛，也就那样，但分量是实打实的足，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体育生。我和大磊，一个练短跑，一个搞投掷，都是饭量惊人的主。那天窗口正好有红烧大排，酱汁浓油赤酱的，看着就下饭。
我俩打完饭，面对面坐下。餐盘里各躺着两块厚实的大排，冒着热气。大磊扒拉两口饭，眼睛却瞟着我的盘子，嘿嘿一笑：“哎，我说，你这块好像比我的大点儿啊？匀我一口？”我嘴里塞得满满的，含糊不清地回击：“拉倒吧你，自己盘里不够吃，还惦记我的？有本事‘互吃’啊，你夹我一块，我夹你一块，看谁先心疼！”
“互吃”这词儿，就这么从饭桌上冒出来了。起初就是字面意思，抢对方碗里的肉。后来不知怎么，就成了我俩之间一个特别的暗号。训练累成狗的时候，谁包里多出一瓶功能饮料，另一个就会很自然地伸手：“快快，搞一口，‘互吃’一下。”一瓶水，你一口我一口，汗津津地坐在地上，看着夕阳把跑道染成金色，那种并肩战斗的感觉，特别踏实。
真正的转折点，是那次野外拉练。教练把我们扔到城郊的山里，搞体能极限训练。最后一段山路，又陡又滑，我的水早喝光了，嗓子眼儿像在冒烟。大磊情况比我好点，水壶里还剩个底儿。他看我嘴唇都起皮了，啥也没说，把水壶递过来。我接过来，没客气，灌了一大口，又把剩下的递还给他。他摇了摇那几乎空了的壶，仰头把最后几滴倒进嘴里。
那一刻，我忽然觉得，“互吃”早就不止是分点吃的喝的那么简单了。它是一种毫无保留的分享，是在最累最渴的时候，知道有人愿意把最后一点资源跟你平分。这种分享，建立在绝对的信任之上。我们分享体力，训练时互相鼓劲，拼到最后；分享经验，怎么起跑更爆，怎么发力更顺；甚至分享那些说不出口的压力，怕输、怕伤、怕让教练失望。
这种信任不是凭空来的。是成千上万次一起流汗，一起肌肉酸痛到爬不起床，一起在雨中完成训练计划积累起来的。我知道他冲刺时哪个关节容易受力，他知道我投掷前哪个习惯性小动作需要提醒。我们的优势，在这样深度的“互吃”与互补中，被一点点放大。
所以你看，两个十八厘米的体育生“互吃”，听起来可能有点莽，有点好笑。但骨子里，讲的是一种更深的东西。它对于信任，对于分享，对于在拼搏的路上，找到一个能完全把后背交给他的兄弟。我们的友谊，就像训练时那瓶传递的水，混着汗水，不分彼此，最后都化成了往前冲的动力。
马上要打高校联赛了，压力不小。那天热身完，我和大磊靠在栏杆上。他忽然用胳膊碰碰我：“哎，比完赛，不管输赢，再去食堂整顿大排？”我笑了：“那必须的，老规矩，‘互吃’。”这次我们谁也没笑，都知道这两个字背后的分量。那是我们之间，最硬核的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