醴陵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,醴陵叁百元爱情何处寻
醴陵这座小城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,八点刚过,解放路就只剩下零星几个行人。老陈蹲在桥头抽烟,火星在夜色里明灭不定。我路过时他叫住我,说请我吃碗炒粉。热腾腾的粉端上来,他忽然压低声音:“你知道哪儿能找到叁百块的爱情吗?”
我捏着筷子愣住了。醴陵叁百元爱情何处寻?这话问得人心里发酸。老陈五十多岁,在陶瓷厂烧了半辈子窑,去年厂子改制后就在工地打零工。他掏出皱巴巴的叁张钞票摊在桌上,像是摊开自己最后那点念想。
夜市东街的灯光
我们沿着滨河路往东走,老陈说夜市东街后巷有几家理发店,霓虹灯坏了一半,门口总是坐着穿短裙的女人。可走到那儿才发现,卷帘门拉着,墙上用红漆写着“拆”字。隔壁小卖部老板探出头来说,上个月就清空了,现在这片要建电商产业园。
老陈站在废墟前发呆,手里还攥着那叁百块钱。晚风吹起他花白的头发,工装领口露出晒黑的脖颈。我突然想起他妻子跟人跑了有十年了,儿子在深圳打工,叁年没回来过年。
“要不...去河西看看?”我试探着问。老陈摇摇头,说那边起步价就要五百,他舍不得。我们沿着空荡荡的街道继续走,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老电影院旁的窄巷
醴陵老电影院还保持着九十年的模样,褪色的海报栏里贴着泛白的《霸王别姬》剧照。旁边巷子深处有家歌舞厅,招牌上的“夜来香”叁个字缺了“夜”字。门口保安打量着我们的穿着,说最低消费两百八,包厢另算。
老陈在门口徘徊了很久,最后还是拉着我离开了。他说想起年轻时和媳妇在这儿看过电影,那天她扎着两条麻花辫,散场后非要吃街口的糖油粑粑。现在糖油粑粑涨到叁块钱一个了,爱情却变得比叁百块还廉价。
我们走到状元洲桥下,江水黑黢黢的。老陈突然说算了,要请我去喝酒。大排档的塑料棚里,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白酒,嘴里反复念叨:“叁百块...现在连件像样的裙子都买不到...”
后来他醉倒在桌上,手里还死死捏着那叁张钞票。老板过来结账时看了看,轻声说:“这老哥来了叁四回了,每回都喝醉,每回都问同样的问题。”我翻遍口袋凑够酒钱,突然明白老陈要找的,根本不是叁百块的爱情。
醴陵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?这个问题本身就像个笑话。可笑着笑着,眼角却有点发酸。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变,陶瓷窑改成了文创园,老街变成了商业街,连最便宜的旅社都装上了人脸识别系统。只有某些渴望,还固执地停留在很多年前的价格。
送老陈回去的路上,他在出租车后座忽然醒了,迷迷糊糊指着窗外说:“你看,我媳妇在那边买桔子...”窗外只有24小时便利店的白光,照着空无一人的水果摊。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,默默调小了电台音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