わたしは2年前に日本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9:05:48 来源:原创内容

わたしは2年前に日本

这个标题,是我两年前在手机备忘录里敲下的。只写了开头,后面是一片空白。就像当时我对日本的所有想象一样,开了个头,却不知道故事会怎样发展下去。

去日本生活,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盘旋了多久?好像是从大学时,第一次在图书馆翻到一本发黄的《枕草子》开始的。那些对于四季、对于微妙心绪的文字,隔着纸页和遥远的年代,轻轻挠了挠我的心。但真正下定决心,把工作辞了,拖着两个大箱子站在成田机场的时候,那种感觉,嘿,真不是“兴奋”或者“忐忑”能简单形容的。更像什么呢?像是把自己连根拔起,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另一片土壤里活下来。

头叁个月,我管那叫“语言休克期”。课本上的日语,和便利店店员噼里啪啦甩过来的句子,完全是两回事。我记得第一次去区役所办住民票,对着那一堆表格发愣,每个字都认识,连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。窗口那位阿姨,看我一脸迷茫,居然从柜台后面绕出来,用笔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我圈,还画了示意图。那个瞬间,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“生活实感”。它不是旅游攻略里的景点,而是这些有点狼狈、却又被陌生人善意接住的时刻。

生活节奏慢下来后,我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前忽略的东西。比如声音。我住的地方不算闹市,但清晨总有乌鸦的叫声,嘎嘎的,一点也不优雅。傍晚,附近小学广播会放一首旋律很老的曲子,那是孩子们该回家的信号。还有电车进站前,那一声独特的、带着金属摩擦感的提示音。这些声音编织成一张网,把我这个外来者,轻轻兜进了日常的褶皱里。

我试着去理解他们的“界限感”。这大概是融入当地社会的第一个关键词。刚去时,总觉得邻居之间客气得有些冷淡。可有一次我重感冒,两天没出门,隔壁那位平时只是点头之交的老太太,竟然把一盒感冒药和一碗自己熬的粥,放在了我门口的小篮子里,按了门铃就静静离开了。没有多余的寒暄,但那碗粥的温度,从手心一直暖到胃里。我渐渐懂了,那种距离不是冷漠,而是对彼此空间的尊重;而关怀,会在真正需要的时候,以最不给你添麻烦的方式抵达。

找工作是个大坎。我的专业背景不算特别吃香,面试了好几家,都被委婉地拒绝了。那段时间,我常常沿着住所附近的河堤散步,看樱花开了又谢。有一回面试又失败,我坐在河边的长椅上发呆。一个遛狗的老爷爷慢慢走过来,他的柴犬凑到我脚边。“它喜欢你呢。”老爷爷笑着说。我们就聊了起来,我说起找工作的不顺,他安静地听完,慢慢地说:“年轻人,这里的樱花,每年都认真地开。但你看,它从不会着急去追赶别的花。”这句话,我琢磨了很久。

后来,我得到了一份在小型贸易公司的工作,岗位很普通,但同事和老板都很好。我开始学习他们的工作方式,那种极致的“细致”。一份报告书的格式,一个会议座次的安排,都有看不见的规矩。一开始觉得繁琐,但久了发现,这种框架反而让人心里踏实,你知道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,才叫“完成了”。这种对细节的执着,大概是我学到的第二个关键词。

两年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我没变成想象中的那个“日本通”,依然会坐错电车,依然在超市里对着琳琅满目的酱油发愁。那个两年前只写了个开头的备忘录,我现在可以往下写了。写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,而是第一次独立租到房子的成就感,是终于能看懂搞笑综艺笑点在哪的畅快,是发现一家深巷里好吃到跺脚的拉面店的窃喜。

日本对我而言,不再是一个扁平的关键词集合。它变成了清晨便利店的饭团香气,是雨天透明长柄伞汇成的海洋,是年末收到手写的、字迹工整的贺年卡时的感动。我在这里,一点点剥开自己旧的壳,又一点点长出新的皮肤。这个过程,有点疼,但更多的是豁然开朗。

备忘录里的那句话,现在可以补全了——“わたしは2年前に日本に来て、そして、まだここにいる。”我两年前来到日本,并且,此刻依然在这里。未来的故事,大概还是会和那些细微的、温暖又麻烦的日常有关吧。这样想着,就觉得,明天也可以继续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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