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二人黄色1级
夫妻二人黄色1级
老陈和妻子阿珍，最近闹了点小别扭。说起来也不是啥大事，就是晚上看电视那点事儿。老陈爱看抗战剧，炮火连天的；阿珍呢，喜欢看家庭伦理剧，家长里短的。遥控器在两人手里传来传去，最后常常是屏幕一黑，谁也别看，各自回屋刷手机去了。这日子，好像少了点滋味，像杯忘了放茶叶的白开水，淡得让人心里发空。
那天周末下午，外头下着雨，两人窝在沙发两头，空气有点静得尴尬。老陈忽然想起什么，翻出手机相册，凑到阿珍身边。“哎，你看这个。”他手指划拉着，屏幕上是张老照片，边角都泛黄了。照片里是两个年轻人，穿着现在看来土得掉渣的衣裳，站在公园的假山前面，拘谨地并排站着，中间还能塞下一个人。但两个人的眼睛，都亮晶晶的。
“这哪儿找出来的？”阿珍接过手机，眼神软了下来。“瞧你那时候，傻乎乎的，裤子好像还短了一截。”老陈挠挠头，笑了：“你还说我，你那两根辫子，扎得跟村姑似的。”话是调侃，语气却柔了。两人头挨着头，一张张往下翻。有恋爱时在江边散步的影子，有结婚那天敬酒的红脸，还有孩子刚出生时，两人围着摇篮，那种又累又幸福的模样。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，屋里只有翻动“电子相册”的轻微声响和偶尔的轻笑。阿珍指着一张照片：“你看这张，为买这台洗衣机，咱俩攒了多久的钱。”老陈点点头：“可不是，买了回来，你还非得把第一个按钮让我来按，说是‘启动新生活’。”这些记忆的碎片，就像一块块朴素的拼图，慢慢拼出了一条他们共同走过的路。这条路不总是鲜花铺就，更多是柴米油盐的实在，是互相搀扶的深深浅浅的脚印。
看着看着，阿珍忽然叹了口气：“好像很久没这样一起看看过去了。”老陈没说话，只是把胳膊伸过去，轻轻搂住了妻子的肩膀。那一刻，不需要遥控器争来抢去，也不需要刻意找话题。一种温润的、妥帖的东西，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。那感觉，就像在寒冷的冬天，忽然触碰到一件晒足了太阳的旧棉袄，温暖不烫人，却直接暖到心里去。
这大概就是生活里最基础的“颜色”吧。不是什么浓墨重彩的激情澎湃，而是这种共同记忆沉淀下来的、柔和的光泽。它不扎眼，却能在你觉得生活灰扑扑的时候，透出一点暖黄的、令人安心的底子。老陈想着，这或许就是他们婚姻的“1级”底色，最初级，却也最根本。
那天晚上，他俩破天荒地没抢遥控器。老陈主动找了一部阿珍可能会喜欢的老电影。片子节奏很慢，讲一对老夫妻的故事。看到一半，阿珍头一歪，靠在老陈肩上睡着了。老陈没动，就让她靠着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，看着屏幕上光影变幻。他突然觉得，所谓的“陪伴”，不一定非要一起热烈地讨论剧情，就这样静静地待着，共享一段时光，共享一份安心，或许就是最好的情感联结。
电影演完了，片尾曲轻轻响着。阿珍动了动，醒了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我睡着了啊？”老陈笑了：“电影还行，不过没你打呼噜精彩。”阿珍捶了他一下，自己也笑了。那一刻，别扭不知不觉散了。他们关掉电视，聊起了孩子下周回来的事，聊起了阳台那盆花该施肥了。话头很琐碎，却接得自然顺畅。
夜深了，雨早就停了。老陈躺下，看着天花板，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，不知什么时候被填满了。他想，夫妻过日子，就像给一幅画上色。最初可能有各种绚烂的幻想，但日子过着过着，最经得起看的，往往是那层打底的、温和的色调。它来自于无数个平凡瞬间的迭加，一次默契的让步，一次共同的回望，一次无声的依靠。这种颜色，构成了生活安稳的关系基石，让两个独立的人，在漫长的岁月里，长成了彼此生命中无法剥离的底色。
他转过身，对阿珍轻声说了句：“睡吧。”阿珍在黑暗里“嗯”了一声。窗缝里透进一点点路灯光，淡淡的，柔和的，笼罩着这个安静下来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