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终于长大了可以肠了渺渺元英
女儿终于长大了可以肠了渺渺元英
厨房里飘出煎蛋的焦香，我揉着眼睛走过去。女儿渺渺系着围裙，正手忙脚乱地关火。锅里的鸡蛋边缘有点黑，但她小心翼翼把它铲到盘子里，端到我面前。“爸，尝尝看？”她鼻尖上还沾着一点油渍。我愣了几秒，才接过筷子。这场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，可我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——那个曾经需要我抱上餐椅、连鸡蛋都拿不稳的小丫头，什么时候已经能站在灶台前了呢？
记忆这东西真是奇怪。你总觉得孩子长大是件遥远的事，可那些成长的痕迹，偏偏就藏在这些不起眼的日常里。比如她不再追着问我“为什么”，而是自己默默上网查资料；比如她开始有自己的主意，周末安排得比我还满。昨天我路过她房间，听见她在电话里跟同学讨论什么“项目推进”，那语气沉稳得让我差点没听出是她。我站在门外，忽然有点恍惚。
渺渺小时候特别黏人。每次我加班晚归，她总要抱着我的脖子，把小脸贴在我肩膀上，嘟囔着“爸爸别走”。那时候的“陪伴”很简单，就是在她身边待着。可现在呢？上个月她学校有个创新比赛，她和几个同学组队，捣鼓什么环保材料。那段时间她天天泡在实验室，回家也抱着电脑查文献。有天深夜我起来喝水，看见她书房的灯还亮着，走过去想催她睡觉，却看见她正对着屏幕上的数据皱眉。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，她现在需要的“支持”，早就不只是陪在身边那么简单了。
她需要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信任——相信她能处理好自己的课题，能管理好自己的时间，甚至能应对那些小小的失败。就像这次煎糊的鸡蛋，我要是抢过锅铲说“我来”，那她下次可能就再也不愿意尝试了。成长不就是这么回事吗？得亲手去试，哪怕做得不够好。
前几天整理旧物，翻出她小学的作文本。有篇写《我的爸爸》，字歪歪扭扭的：“我爸爸什么都会修，他是超级英雄。”现在她遇到电脑问题，已经能自己重装系统了。这转变让人欣喜，也让人...怎么说呢，有点空落落的。那个把你当全世界的小人儿，正在一步步走出你撑起的伞，去淋她自己的雨，看她自己的风景。
吃饭时我问她比赛准备得怎么样。她眼睛一下子亮了，跟我讲他们的实验思路，讲遇到的瓶颈，讲团队里谁负责哪块。那些专业术语我听不太懂，但我看得懂她眼里的光。这种光，和她小时候得到新玩具时的快乐不一样，那是一种更扎实的、属于创造者的神采。我忽然觉得，为人父母这场漫长的“托举”，最美的时刻或许不是把孩子举得多高，而是感觉到她开始自己挥动翅膀的那个瞬间。
渺渺收拾碗筷时，我说：“下次煎蛋，火可以再小点。”她回头冲我笑：“知道啦，下次肯定更好。”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她侧脸上，那张稚气未脱的脸，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些清晰的轮廓。我端起凉掉的茶喝了一口，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，慢慢被一种更温暖的东西填满了。不是失落，是释然，还有点骄傲。
孩子长大的过程，原来也是父母学会放手的过程。这放手不是撒开不管，而是把牵引的线放得更长些，让她能飞得更自在些。那些她独立完成的、哪怕不完美的小事，都是成长路上实实在在的脚印。而我们要做的，或许就是站在她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，让她知道：去吧，去尝试你的尝试，去承担你的承担，我在这儿呢。
茶喝完了，渺渺已经回房间继续忙她的事。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，灶台上还留着些许水渍。我站在那儿看了好久，忽然觉得那点水渍亮晶晶的，怪好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