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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4:25:07 来源:原创内容

寡妇

村东头的李婶,是个寡妇。这称呼在我们那儿,不带半点贬义,就是陈述一个事实。男人走得早,留下她和一个半大的小子,还有叁间瓦房、两亩薄地。日子像村口那架老水车,吱吱呀呀,一圈又一圈,碾着同样的时辰。

她的生活,是看得见的。天蒙蒙亮就起身,灶膛里的火映红半张脸。白天在地里忙活,腰弯得像熟透的稻穗。傍晚坐在门槛上摘菜,手指灵巧,侧影被夕阳拉得老长。村里人都说,李婶不容易,但硬气,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。她的世界,就是灶台、田埂、和儿子那张越来越像他爹的脸。外头那些花花绿绿的事,好像跟她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。

可人心里头的事,谁又真看得清呢?就像村后那口深潭,水面平静,底下藏着什么,没人知道。李婶的夜晚很长,长得能听见老鼠在梁上跑,听见风穿过窗户纸的嘶嘶声。她偶尔会对着墙上那张褪色的合影发呆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相框玻璃。那种空,不是累,是一种四下无声、无处着落的静。

有一回,邻村放露天电影,哄哄闹闹的。她没去,就坐在自家院子里。远远飘来的对白、音乐,夹着年轻人的笑闹,像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模糊信号。她忽然觉得,自己这台老旧的“接收器”,是不是只能收到生活这一个单调的频道?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快得让她自己都有些慌,赶紧起身去舀水,把心里那点莫名的涟漪压下去。

日子还是照旧。直到儿子去了镇上读寄宿中学,家里彻底静了下来。她开始失眠,睁着眼看月光从窗棂的这头移到那头。白天在杂货店,听见几个年轻媳妇压低声音聊什么“网上啥都有”,什么“一个人在家也能看”。那些词眼飘进耳朵,她赶紧低下头理货,心里却像被羽毛搔了一下,痒,又带着说不清的慌。

后来,村里通网了。儿子给她留了个旧手机,教她怎么视频。那小小的屏幕,像个魔盒。她最初只敢看看天气预报,听听戏曲。手指在屏幕上滑,小心得像是怕碰碎什么。有一天,不知怎么点错了,跳出来一个画面,声音画面都直白得吓人。她手一抖,手机差点掉地上,脸腾地烧起来,心脏咚咚撞着胸口。

她慌慌张张关掉,像是做贼被人当场拿住。那一整天都心神不宁,烧火忘了添柴,喂鸡撒了一地米。可到了夜里,那种空寂又漫上来,比以往更浓。鬼使神差地,她又摸出了手机。那个错误的入口找不到了,但她好像隐隐约约,摸到了一点边。她知道有些东西,像藏在深潭底下的暗流。

她没再去碰。不是不想,是不敢。那东西太烈,太陌生,像一团火,她怕一靠近,就把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垒起来的生活秩序,烧出个窟窿。她更怕的,是别人知道了怎么看——一个本本分分的寡妇,怎么能想那些事?那些目光,比夜晚的空寂更让人难受。

她又回到了老水车一样的生活轨道上。只是有时,在极其安静的午后,她会想起那个瞬间的错愕与悸动。那感觉复杂得很,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,有一点窥见秘密的慌张,还有一丝……极淡极淡的,对自己居然还会“被惊到”的确认。原来心里头,那潭水还没完全结成冰。

再后来,儿子考上了大学,送他走的那天,李婶在车站抹眼泪。回来对着空落落的屋子,她坐了很久。晚上,她拿出手机,这次很熟练地打开了视频通话。儿子在那头,笑得有点傻气,说着大学的新鲜事。她听着,嗯嗯地应着,看着屏幕里儿子年轻的脸。

挂了电话,她平静地收拾屋子,准备明天的活计。窗外的月亮很好。她心里那点曾经被惊起的波澜,早就平复了,沉到了潭底最深处。或许,它从来就不是为了被看见而存在的。有些“频道”,有些“暗流”,知道它们在那里,就够了。生活这架老水车,还在吱吱呀呀地转,带着它全部的、不足为外人道的重量与惯性,碾过一天又一天。李婶觉得,这样也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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