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定初中生500元3小时电话,学生通话服务500元3小时
那个500元的电话
李明把手机捂在耳朵上，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校服拉链。窗外的跑操哨声响了一遍又一遍，他像尊石像似的杵在宿舍阳台上，直到腿麻了才换只脚。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带着康定口音的叮嘱，他嗯嗯应着，眼眶有点发热。
叁天前，他在书包夹层发现母亲偷偷塞的五百块钱。皱巴巴的钞票用作业本纸包着，上面铅笔写着"打电话用"。李明的父亲在折多山养牦牛，母亲在县城洗车，这五百块得洗多少辆车啊。他数了数，这个月和家里通了叁次电话，每次都将近叁小时。
隔壁床的扎西正在刷短视频，外放的声音吵得人心烦。李明想起上周数学测验，最后那道函数题他琢磨了半个晚自习。正卡壳时，母亲突然来电话，说梦见他生病了。其实他就是被题目难住了，但听见母亲声音那刻，鼻尖突然酸酸的。
很多同学都在用那种学生通话服务，五百块包叁个月，每天能打一小时。小卖部门口贴着海报，穿校服的学生举着手机笑得见牙不见眼。但李明从没办过，他更喜欢现在这样——想打多久打多久，听母亲唠叨邻居家的糌粑做糊了，或者父亲新买了匹小马驹。
水房里传来哗哗的响声，几个男生端着盆进进出出。李明盯着窗台上那盆格桑花，是母亲去年开学时搬来的。她说想家了就看看花，高原的花在哪都能活。花瓣在夕阳里泛着金边，像极了老家屋顶经幡的颜色。
昨天英语课学了个新词，叫"emotional support"。老师让举例，全班都安静了。李明盯着课本上的插图，突然想起每次和家里通完电话，虽然说的都是土豆涨价、阿爸腰疼这些琐事，但胸口那块闷着的东西好像就松动了。
操场上的学生渐渐散了，天空变成青稞酒的颜色。李明把五百块钱重新包好，夹在英语书里。他打算周末去趟邮局，把这钱汇回去。反正滨颁卡还剩不少余额，够打到期末了。母亲总说听见他声音就像喝了酥油茶，浑身暖洋洋的。
熄灯铃响过两遍，宿舍陷入黑暗。李明摸出枕头下的手机，屏幕光映亮他带笑的脸。这个月的通话时长又快用完了，不过没关系，下个月他要去餐厅帮工，已经和老板说好每小时十五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