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偷自偷91夫妻
自偷自偷91夫妻
老张最近有点不对劲儿。
这话是他媳妇李娟跟我唠嗑时说的。她说老张啊，以前下班就往沙发上一瘫，电视一开，雷打不动。现在可好，进门打个招呼就钻书房，神神秘秘的，门还虚掩着。问他干嘛呢，他就含糊一句“查点资料”。李娟心里直犯嘀咕：这老夫老妻的，还能有啥秘密？
其实这事儿，得从两个月前的一次同学聚会说起。老张他们那帮老同学，毕业二十年，聚在一块儿，聊着聊着，话题就拐到了日子上。有人创业发了财，有人孩子出息，轮到老张，他咂咂嘴，觉得自家日子就像杯白开水，没滋没味。工作稳定但没啥激情，夫妻和睦却少了点火花，日子一眼能望到头。席间有个老同学，拍着他肩膀说：“老张，你得学会给自己生活‘加点料’，找点乐子，哪怕是偷偷地。”
这话，不知怎的，就在老张心里扎了根。他琢磨着，这“加料”不是指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，而是从自己那一成不变的日子里，“偷”出点新鲜感来。他管这叫“生活调剂”，心里那点跃跃欲试，就像小时候背着大人藏起一颗糖。
头一回“行动”，选了个周叁。李娟每周叁晚上固定去跳广场舞。老张提前下班，没直接回家，拐去菜市场，买了条活蹦乱跳的鲈鱼，还有李娟爱吃但嫌处理麻烦的鲜百合。他系上那条好久不用的围裙，照着手机菜谱，手忙脚乱地蒸鱼、西芹炒百合。厨房弄得跟战场似的，油星子溅了一灶台。李娟回来一开门，闻到香味都愣住了。那顿饭，李娟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，直说太阳打西边出来。老张心里那叫一个美，感觉自己像个成功的“小偷”，从庸常里偷回了一点惊喜。
打那以后，老张这“自偷自乐”的瘾头就有点收不住了。他所谓的“查资料”，是在偷偷学摄影，想着等结婚纪念日，不给李娟去影楼拍那些千篇一律的，自己给她拍一套。书桌抽屉最里头，还藏着他淘来的几本老诗集，年轻那会儿他常给李娟抄诗，后来忙，就丢了。他想再捡起来，抄那么一两首，趁李娟不注意，夹在她常看的杂志里。
可这“偷”来的快乐，久了也藏不住。李娟多细心一个人啊，她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。电脑浏览记录里没删干净的摄影技巧，老张身上偶尔沾到的、不同于往常的油烟味。她没戳破，心里头倒是暖洋洋的，觉得这老家伙，还挺有意思。她甚至也开始“配合”起来。比如，她“偶然”提起想学织那种新式的围巾，材料买回来，又“抱怨”太难，扔在沙发上。果然，没过几天，她发现老张趁她午睡，对着视频笨手笨脚地研究怎么起针呢。
这夫妻俩，就这么心照不宣地，玩起了这场“双向奔赴”的游戏。一个偷偷准备惊喜，另一个偷偷察觉、暗暗期待。日子还是那些日子，柴米油盐一样没少，可里头像被悄悄撒了一把跳跳糖，噼里啪啦地冒出些小泡泡，有点甜，有点趣。
前些天，是他们结婚二十五年的银婚纪念。老张终于“图穷匕见”，献宝似的拿出那本自己打印、装订的简易相册。里头全是李娟的照片，在厨房做饭的，在阳台浇花的，打着盹儿的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。谈不上什么构图技巧，有些甚至有点模糊。但李娟一页页翻着，眼圈就红了。她说：“你这技术，可真不咋地。”老张挠着头，嘿嘿傻笑。李娟转身，从衣柜深处拿出条灰蓝色的围巾，针脚歪歪扭扭，长短好像也不太齐。“喏，给你织的，不许嫌丑。”
这下，两人都笑了。原来这场“自偷自乐”的戏码，早就是两人同台，只是彼此都没说破。他们从琐碎平淡的日子里，像蚂蚁搬家一样，一点一点地，为自己也为对方，偷攒着温暖和心意。这种“自偷”，偷的不是别的，是那份愿意为对方花心思、让平凡日子发光的劲儿。
现在李娟跟我聊起，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。她说，有时候看着老张又假装没事人一样溜进书房，她就觉得特踏实。这日子啊，不怕它平淡，就怕两个人都懒得往里“加料”了。你偷一点心意，我偷一点回应，这感情的温度，不就慢慢又焐热了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