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乡耍女娃,萍乡游女伢
萍乡耍女娃，萍乡游女伢——这俩词儿乍一听还挺绕口，但你要是真在萍乡街头巷尾转悠过，保准能感受到里头那股子鲜活劲儿。
先说“耍女娃”这个词吧。我第一次听到是从个卖米糕的大娘嘴里蹦出来的，那天她正扯着嗓子喊孙女回家吃饭：“死女子，还在外头耍女娃嘞！”小女孩扎着羊角辫，和几个小伙伴蹲在地上拍画片，裤腿沾了灰也不在乎。后来我才琢磨明白，在萍乡话里，“耍”带着嬉戏玩闹的意味，而“女娃”就是小姑娘。这词儿透着长辈对女孩们那种嗔怪的亲昵——既嫌她们野，又纵着她们疯。
游女伢的烟火气
至于“游女伢”，倒更常出现在傍晚的步行街。你会看见叁五个二十出头的姑娘，挽着手从奶茶店逛到饰品摊，偶尔停在路边的麻辣烫小车前。她们举着手机互相拍照，发梢扫过霓虹灯的光晕，笑声能穿透整条街的喧嚣。和“耍女娃”不同，“游女伢”带着更从容的姿态，像是已经熟悉了这座小城的每处褶皱，却依然愿意在熟悉的街巷里寻找新鲜感。
记得有回在秋收广场边上，我看见个特别有意思的画面：个六七岁的小女娃拽着奶奶的衣角耍赖要坐摇摇车，而旁边长椅上，两个游女伢正凑着头看刚拍的照片，讨论要不要去后埠街新开的刨冰店。那一刻突然觉得，萍乡耍女娃和萍乡游女伢，分明是同一个女孩在不同年纪的模样。
其实细想起来，这座城市的性格就藏在这样的方言里。萍乡人说话直来直去，可偏偏对女孩子有种特别的宽容。你可以看见小姑娘穿着轮滑鞋从老煤校的坡道上呼啸而下，也能见到刚下班的女仔穿着高跟鞋笃笃地走过南正街的青石板。他们用“耍”字化解了调皮，用“游”字美化了闲逛，仿佛女孩子天生就该被允许野蛮生长。
如今偶尔路过小学门口，还是能听见老人家催促：“莫耍女娃了，快回家写作业！”而到了周末的润达国际商场，奶茶店门口排队的游女伢们依然会成为最亮眼的风景。这些词儿从来不需要写在旅游手册上，它们活在家常的呼唤里，活在街巷的烟火中，成为这座工业小城最柔软的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