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啊啊啊好爽啊好大
啊啊啊啊好爽啊好大
你肯定有过这种感觉吧？说不清是哪一刻，就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。可能是周末早上，拉开窗帘，阳光“哗啦”一下涌进来，填满整个房间，你眯着眼，忍不住“啊”地叹出一声。又或者是忙活了大半天，终于把那件棘手活儿给干完了，身体往椅背上一靠，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那股子轻松劲儿。
我最近一次这么觉着，是上个月回老家。好几年没正经回去过了，城里待久了，看啥都灰蒙蒙的，人也绷着。那天下午，没啥事，我就溜达到了小时候常去爬的后山。山路还是那条土路，坑坑洼洼的，两边杂草长得比人还高。我漫无目的地往上走，耳朵里全是知了声，吵得人心烦。走着走着，汗流浃背，心里还琢磨着晚上吃啥，工作群里消息要不要回。
可就在快走到山顶那片老松林的时候，事情起了变化。树林子像个天然的屏障，把那些嘈杂猛地一下给隔在了外面。风起来了，吹过松针，发出那种“沙——沙——”的、很低沉很绵长的声音。我下意识地一抬头。
好家伙，我整个人就愣在那儿了。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？天。可我好像从来没真正“看见”过天似的。那是一种无边无际、深不见底的蓝，从头顶的正上方，一直铺展到远远的山脊线上，干净得没有一丝云彩。不是城市上空那种被高楼切割成一块一块的、怯生生的蓝，而是一种……怎么说呢，一种非常“饱满”的、沉甸甸的蓝，仿佛你伸手碰一下，指尖都会染上颜色。
我就那么仰着头看，脖子酸了也不在乎。心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，什么项目 deadline，什么房租账单，好像都被这片巨大的蓝色给吸走了，稀释了。胸口那儿，先是一紧，然后猛地一松，一股气直接顶到了嗓子眼。那句话，根本没过脑子，自己就从嘴里蹦出来了：“啊啊啊啊……好爽啊……好大……”
对，就是“好大”。那一刻，找不到更贴切的词了。不是体积的大，是一种感觉上的“浩瀚”。它让你一下子看清了自己那点烦心事，在这么广阔的参照物面前，到底有多渺小。我们整天在格子间里，在手机屏幕那几寸大的地方较劲，争一些好像很重要的事，却忘了抬头看看，世界原本有这么“大”的尺度。
这种“大”，带来一种奇特的“爽”。那不是喝了冰可乐打个嗝的爽，也不是赢了把游戏的爽。那是一种从心里头往外漾开的通透感，像是一扇很久没开的窗户被猛地推开了，新鲜的风呼呼地灌进来，把里面淤积的陈腐气一扫而空。浑身毛孔都张开了似的，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甜的。
我索性就在山坡的草地上坐了下来，啥也不干，就是看天。看久了，感觉那蓝色越来越深，自己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。脑子里啥具体的想法都没有，却又觉得特别“满”。我突然有点明白，古人说的“天人合一”是种什么感觉了。当然，咱没那么玄乎，就是觉得，人嘛，终究是自然里长出来的东西，隔段时间就得把自己接回去“充充电”，感受一下这种最原始、最磅礴的生命能量。不然，老在水泥盒子里待着，精神头儿迟早会蔫吧。
打那天以后，我好像多了个习惯。就算在城里，晚上吃完饭，也愿意下楼溜达溜达，找个开阔点的地方，试着找找月亮，找找星星。虽然比不上老家山顶那片天的万分之一，但总归是个提醒。提醒自己别老钻在牛角尖里，眼里得能容下点“大”东西。无论是天空、海洋，还是一本好书带来的思想疆域，或者是一个你愿意为之奋斗的远大目标。心里头装了这些“大”，眼前那些沟沟坎坎，走着走着，好像也就平了。
所以啊，要是你觉得最近浑身不得劲，看啥都烦，我劝你，别光盯着手机电脑了。找个机会，去个能让你视野打开的地方，好好发会儿呆。等你被那种“好大”的感觉震撼到的时候，那句“好爽啊”，估计也会自己跑出来的。那感觉，真的，试过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