潢色毛片
潢色毛片：那些被染上颜色的夜晚
老张关上电脑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。窗外夜色正浓，小区里只剩下几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。他点了根烟，烟雾在昏暗的房间里缓缓上升，像他此刻的思绪一样飘忽不定。刚才屏幕上那些晃动的影像，那些被过度渲染的色彩，还残留在视网膜上。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，在录像厅里看港产片的那个晚上，画面是模糊的，但那种悸动却是真实的。而现在，一切都太清晰了，清晰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。
这种被我们私下称为“潢色毛片”的东西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像潮水一样漫过了很多人的夜晚。它们往往打着各种诱人的标题，躲在弹窗广告的角落，或者伪装成普通视频的链接。你点进去，开头可能还是正常的节目，但看着看着，画面就变了味道——色彩突然变得异常鲜艳，人物的肤色透着不自然的红晕，整个影像像是被泡在某种暖昧的滤镜里。对，就是那种“潢色”的感觉，不是纯粹的黑白，也不是自然的彩色，而是一种被人工调出来的、带着暗示性的色调。
制作这些内容的人，深谙某种视觉心理。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光线角度能让画面产生挑逗感，什么样的色调搭配能延长观众的停留时间。于是普通的影像被重新剪辑，配上煽情的音乐和字幕，再经过后期调色——皮肤要更亮，嘴唇要更红，阴影要更柔和。最终呈现在屏幕上的，是一种经过精心计算的视觉产物。它不一定是赤裸裸的，但那种弥漫在整个画面里的氛围，比直白的内容更让人心神不宁。
我记得有一次在朋友家聚会，有人喝多了，随手点开手机里一个视频。画面里是普通的旅行纪录片，但色彩处理得非常奇怪——夕阳下的海滩泛着桃红色的光，海水是诡异的紫蓝色。大家安静了几秒钟，然后有人干笑着切换了视频。没人说什么，但那种尴尬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开来。后来我想，这种内容的可怕之处，可能就在于它的模糊性。它游走在规则的边缘，用色彩和氛围打擦边球，让你想说点什么，又觉得无从指责。
更麻烦的是，这些内容正在悄悄地改变一些人的观看习惯。长期接触这种经过强烈色彩刺激的影像后，再看正常的电影、电视剧，反而会觉得“不够味”。就像吃多了重口味的人，会觉得家常菜淡而无味。这种视觉阈值的提高是潜移默化的，你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，为什么最近越来越难被普通的影视作品打动了。那些细腻的情感表达，那些克制的镜头语言，在你眼里可能变得“太慢”、“太闷”。你的眼睛，已经被那种高浓度的视觉刺激惯坏了。
深夜的网络上，这类内容最为活跃。很多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，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，手指无意识地滑动屏幕。这时候跳出来的那些鲜艳画面，像是一种廉价的安慰剂。短暂的多巴胺刺激过后，留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空虚。第二天早上醒来，很多人甚至记不清昨晚看了什么，只记得那种被过度色彩填充的眩晕感。
我们生活在一个影像过剩的时代。每天睁开眼睛，就被各种屏幕包围。而在这片视觉的海洋里，有些颜色是需要警惕的。它们不是自然的颜色，不是艺术的表达，而是一种精心设计的诱饵。当你下次再遇到那种过度饱和、透着不自然光晕的画面时，也许可以停顿一下，问问自己：我真的需要看这个吗？还是说，我只是在给自己疲惫的眼睛，寻找一种短暂的、虚幻的刺激？
关掉那个页面吧。看看窗外真实的夜色——没有滤镜，没有调色，只有深浅不一的黑暗，和远处零星的灯光。这种真实的、不完美的画面，或许才是我们疲惫的眼睛，真正需要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