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犯错把筷子放屁眼里不能掉
仆人犯错把筷子放屁眼里不能掉
老话说得好，家里规矩比天大。尤其是在那些深宅大院里头，主子一个眼神，底下人就得琢磨半天。今儿个要讲的这桩事，听着荒唐，可里头藏着的老理儿，却让人心里头沉甸甸的。
说的是从前一个大户人家，老爷治家极严，讲究个“行止有度，器物有规”。家里吃饭，筷子怎么摆，碗怎么放，那都是有板有眼的章程。偏偏有个新来的小仆，手脚是勤快，可就是毛躁，端茶递水总出些小岔子。为这，没少挨管家的数落。
这天晌午，府里宴客，席面摆得那叫一个气派。小仆负责布菜，心里本就紧张，端着个盛满佳肴的鎏金盘子，手一滑，眼瞅着盘边一双乌木镶银的筷子就要掉地上。那可是老爷心爱之物！说时迟那时快，小仆也不知哪来的机灵，腿一夹，身子一拧，竟把那筷子给夹住了，没让它落了地。可那筷子不偏不倚，正卡在他后边裤腰里头，模样是滑稽又狼狈。
席上已有客人瞧见，掩嘴偷笑。老爷的脸，当时就黑了下来。小仆是动也不敢动，只觉得后腰那儿像顶了根烧火棍，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。他心里头就剩一个念头：这可是老爷的筷子，万万不能掉出来！掉出来，那就不光是失仪，那是把老爷的脸面丢在地上踩了。
管家在一旁，眼风跟刀子似的扫过来。小仆只能僵着身子，端着剩下的菜，一步一步往前挪。那步子迈得，比戏台上的青衣还碎。他心里苦啊，这难受劲儿就甭提了，可再难受，也得扛着。这顿宴席，对他而言，简直比过一个时辰还长。他就那么别扭地站着，伺候完了全场，愣是没让那筷子挪动分毫。
好容易宾客散了，老爷把他叫到跟前，没立刻发作，倒是看了他半晌。小仆吓得魂不附体，扑通就跪下了，等着挨重罚。没想到，老爷沉默了一会儿，却问了句：“刚才，为何不让它掉？”小仆磕磕巴巴答：“怕……怕脏了您的筷子，更怕……怕丢了府里的规矩和脸面。”老爷听了，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规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”老爷让管家扶他起来，“你今日守住了筷子没掉，是顾全了场面，算你有急智，知轻重。可这‘知轻重’叁个字，不是让你用这般难受的法子来懂。规矩立下来，是为了行事有方，不是把人逼成木头桩子。今日你这错，起初是手滑毛躁，可后来宁受这般罪也不肯失仪，倒让我这立规矩的人，心里不是滋味了。”
这话说得不重，却像记闷锤，敲在听的人心上。老爷最后也没重罚他，只让他去好好歇着，还让管家教他做事要“稳当”的诀窍。打那以后，小仆做事果然稳当多了，但他更明白了一个理儿：规矩背后是“分寸”，是让人明事理、知进退的“尺度”，而不是捆住手脚、让人宁可受罪也不敢动弹的绳索。真正的体面，不是筷子绝对不能掉，而是出了岔子，怎么有担当地收拾，怎么不失那份为人的周全。
这故事传出来，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则谈资。有人笑那小仆蠢笨，有人赞老爷仁厚。但琢磨深了，都觉得里头有点东西。这家门里的“分寸”二字，可不光是大宅门里的学问。放到哪儿，做事做人，不都得讲究个火候与尺度么？知道什么该死死守住，什么该灵活变通，这里头的学问，可比夹住一根筷子，要深得多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