迁安火车站附近站街,周边街巷游走
傍晚的迁安火车站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,我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口,耳边传来拉客司机带着当地口音的吆喝声。这是座典型的北方小城车站,广场上零星散落着等车的旅客,空气中飘着烤红薯和汽油混合的味道。
我沿着车站路往南走,想找家实惠的旅店住下。这条街比想象中热闹,两旁是些有些年头的商铺,五金店、小吃摊、网吧紧挨着开。路灯把行道树的影子拉得老长,在水泥地上晃动着。走着走着,我发现这条街的节奏很特别——既不是大城市商业街的匆忙,也不像乡村小道的完全闲适。穿着工装的大叔蹲在路边抽烟,几个年轻人坐在摩托车上说笑,不时有电动车按着喇叭从身旁穿过。
街巷里的烟火气
拐进旁边的小巷,景象又不一样了。这里更像是本地人的生活空间。晾衣绳从这边的阳台牵到对面的电线杆,挂着还在滴水的衬衫;楼下小卖部门口,几个大爷围着小方桌下象棋,手边的搪瓷缸冒着热气;炸串摊的油锅滋滋作响,香味能飘出老远。我放慢脚步,看着这些日常生活的片段,忽然觉得比在景区看风景更有意思。
有个卖水果的大姐朝我招呼:“刚到的柿子,甜着呢!”我挑了几个,顺便和她聊起来。她说在这巷口摆了十几年摊,天天看着火车站那边人来人往,倒是这条老巷子变化不大。“前年重修了水管,去年换了路灯,别的都还是老样子。”她边说边麻利地称重,“住惯了,舍不得搬。”
我提着柿子继续在周边街巷游走,不时停下看看居民楼阳台养的花,或是听听路边理发店里传出的谈话声。这些声音混在一起,成了这座小城特有的背景音。不远处,火车站整点的钟声响起,在巷子上空回荡。
路过一个旧书摊,老板正收拾着准备收工。我蹲下来翻了翻,大多是些泛黄的杂志和旧小说。老板见我有兴趣,便又打开已经合上的纸箱:“这都是从附近居民那儿收来的,好些人家搬走了,书就处理了。”他拿起一本八十年代的《故事会》,“别看旧,这里面都是时代记忆呢。”
天色渐渐暗下来,我找了家面馆坐下。从窗口能望见火车站顶上的大钟。老板娘端来热气腾腾的打卤面,顺口问了句:“来出差的?”我点点头。她笑着说:“好多外地人来这儿都爱在附近转转,说我们这儿挺有生活气息。”
确实如此。在这个以火车站为中心的区域,我看到了比想象中更丰富的画面——不仅是行色匆匆的旅客,更多的是在这里生活、工作的人们,以及他们日复一日构筑起来的日常。车站代表着流动和变迁,而这些纵横交错的街巷,却守护着某种恒常的温度。
吃完面,我继续在附近散步。夜幕下的迁安火车站亮起了更多的灯,而出站口依然有刚下火车的人拖着行李走出来,融进这片街巷的灯火中。我突然想到,或许每个城市的车站周边都是这样的——既是起点和终点,也是无数人生活的背景。它们不华丽,但真实得让人踏实。
晚风渐凉,我转身走向预订的旅馆。身后,火车站的广播隐约响起,伴随着巷子里孩子的嬉笑声,这两种声音奇妙地交织在一起,定格成了我对这座城市最初的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