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同桌摸出水
我被同桌摸出水
这事儿说起来，可真有点不好意思。那天下午的自习课，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头顶电风扇“嗡嗡”转圈的声音。我正跟一道几何题较劲，铅笔尖在辅助线上戳了又戳，画了又画，那图形都快被我描黑了，可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。
坐我旁边的李浩，是我从小到大的邻居，也是这学期的同桌。他数学好，人却有点木讷，平时话不多。我正烦躁呢，胳膊肘不小心碰了他一下。他转过头，看了眼我草稿本上那团乱麻，轻轻“啧”了一声。我有点恼，瞪他：“你能，你来？”
他没接话，只是伸手过来，直接拿过我的铅笔。他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背，有点凉。我愣了一下，就看见他的笔尖落在我那团乱线上。“这里，”他的声音很低，笔尖轻轻一点，“你辅助线画错了地方。你看，如果从这儿连过去……”他的笔尖顺着纸张滑行，发出细微的“沙沙”声。说来也怪，那条线被他轻轻一勾，那个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图形，好像忽然就活了。
他的手指偶尔会碰到我的手，或者在我手边的橡皮上停顿一下。我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，不是讨厌，就是一种……说不出的感觉。注意力好像没法完全集中在题目上了。我能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，混着一点阳光晒过的气息。
“明白了吗？”他画完，笔尖停在那个关键的“颁点”上，侧过头问我。我其实……没完全明白。但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他看了看我，好像知道我在撒谎似的，忽然用笔杆的尾部，非常轻地，在我刚刚画错的那条线上点了点。“水。”他说。
我懵了：“什么水？”
“你的思路，就像被堵住了。这里，”他又点了点那个点，“是堵住的地方。你得找到这个‘关窍’，想法子‘通’一下。通了，思路就像水一样，自己就流出来了。”他说话的时候，眼睛看着图纸，表情认真得有点好笑。可那个词——“关窍”，还有他说的“水一样流出来”，却像颗小石子，在我心里“咚”地敲了一下。
我重新拿回铅笔，学着他的样子，盯着那个点看。电风扇还在转，窗外有蝉在叫。但我心里那股烦躁的闷气，好像真的被他刚才那几下比划，给轻轻戳破了一个小口子。我试着忘掉原来那条错的线，只想着他指的那个位置，笔尖悬在空中，犹豫着。
然后，也不知道怎么的，手腕一动，一条新的线轻轻落了下去。就在那一瞬间，真的，就好像脑子里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所有纠缠的线条都自动归了位，那条辅助线该连接的地方清晰无比。原来卡住我的那个死结，松开了。那种感觉，真的像他说的，一股清亮亮的“思路”，顺畅地涌了出来，把刚才那片干涸混乱的思考“荒地”，一下子给润透了。
我猛地抬起头，眼睛大概瞪得很大。李浩看着我，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，嘴角好像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点点。他没说话，只是又指了指那道题，意思是：继续啊。
我低下头，抓起笔，“唰唰”地写起来，前所未有的流畅。那不只是解出一道题的感觉。那是一种……被点醒的感觉。原来学习、思考这件事，真的有个“关窍”。你自己闷头硬撞，可能头破血流也撞不开。但有时候，旁人一个恰到好处的点拨，一次轻轻的“触碰”，就像找到了那个隐藏的阀门，轻轻一拧，被堵住的灵感和理解，就“活水”般涌出来了。
下课铃响了。我长长舒了口气，把那道题的完整步骤推到他面前，有点得意，又有点感激。他扫了一眼，点点头，把自己摊开的书合上。教室里热闹起来，同学们说笑着收拾书包。那个安静的、只有笔尖声和风扇声的下午，好像成了一个秘密。一个对于“关窍”，对于“活水”，对于一次轻轻点拨的秘密。而我心里那片因为难题而干涸的角落，确实是被他，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，给“摸”出了清亮亮的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