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州找个女人过睡一晚,荆州寻伴共度一夜
漂泊者的独白
窗外的霓虹灯把“荆州”两个字映得忽明忽暗。我对着手机屏幕发呆，指尖悬在发送键上，那句打了又删、删了又打的话，终究还是没发出去——“在荆州找个女人过睡一晚”。这话看着真扎眼，像个躲在阴影里的交易，把心里那点说不清的寂寞，都染上了不体面的颜色。
其实哪儿是真缺那一晚呢。就是这宾馆房间太静了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叹息。常年跑销售，荆州来了不下十次，每条街都熟，却没一条街跟我有关系。白天跟客户称兄道弟，热络得能穿一条裤子，晚上回到这四方盒子，那份热闹就像退潮一样，唰地就没了，留下满地安静，硌得人心慌。
要不……换个说法？我删掉那行字，重新输入：“荆州寻伴共度一夜”。嗯，这么写顺眼多了。伴儿，多好的词儿，听着就像想找个人说说话，分担点这城市夜晚的重量。哪怕只是暂时搭个伙，对抗一下这磨人的孤独呢。
夜市里的烟火气
最后还是没发任何信息。我揣上房卡下了楼，一头扎进宾馆后面的夜市。这会儿刚过九点，正是热闹的时候。油炸的滋啦声、炒锅的铿锵声、还有四面八方涌来的说话声，一下子把人裹了进去。
卖藕汤的大姐认得我，“来了老弟？老样子？”我点点头，在她摊位旁的小马扎上坐下。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的热气，心里那点纠结莫名其妙就淡了。这人间烟火，比什么虚拟信息都实在。
旁边桌是几个年轻人，吵吵嚷嚷地碰着杯。有个女孩笑得特别敞亮，眼睛弯成月牙。我忍不住想，那些在手机里寻找“荆州寻伴共度一夜”的人，大概想找的就是这样鲜活的笑声吧，想借点温度，好确认自己还真实地活着。
老城墙下的偶遇
喝完汤，信步走到老城墙底下。夜风凉丝丝的，吹得人格外清醒。有个中年人靠在墙根拉二胡，调子悠悠的，说不上欢快，但也谈不上悲伤。
“拉得真好。”他歇气的工夫，我递了支烟过去。
他摆摆手，“戒了。”然后打量我一下，“外地来的？”
“常来，还算熟。”
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。他说他以前也总出差，最懂这种“熟悉的陌生”是啥滋味——到一个地方，住最多次的酒店，吃最多次的饭馆，可一回房间，还是自己跟自己说话。
“那会儿也动过心思，想找个人说说话，”他像是看穿了我，“后来发现，真要说心里话，陌生人反而开不了口。倒是这二胡，什么都能替我说了。”
他接着拉起来，这回的调子更缓了。我靠在千年的砖墙上，忽然明白了点什么。那种“荆州找个女人过睡一晚”的冲动，说白了就是孤独憋的，想找个最快的出口。可真要有个人在身旁，我这点心事，大概也只会压在枕头底下，一个字都掏不出来。
回到房间之后
重新回到宾馆房间，心境已经大不一样。我删掉了手机里所有没发出去的草稿。窗外的“荆州”二字依然亮着，但不再让人觉得疏离了。
翻开通讯录，给老家拨了个视频。媳妇儿睡眼惺忪地接起来，孩子在她旁边睡得正香。“这么晚了，啥事呀？”她揉着眼睛问。
“没啥事，”我看着屏幕里的两张脸，“就想看看你们。”
有些温暖，终究是别处找不到的。在这座来了又走的城市里，或许真正的“寻伴”，不是找一夜的慰藉，而是学会和自己相处，然后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时，带着这点清醒，继续往前走。
窗外，荆州的夜晚深了。而我，终于能睡个踏实觉了。